福星降世
前想后这么多年,没想到这个儿子比想象中的还要长气候;就这样算了吗,她的多年的部署才初见成效,她也在等一个机遇,可时运终是站在了儿子那边不是吗。
所有人都在等她开口,她一遍又一遍的挺直腰身,酝酿着清新,仿佛腰间又又把匕首,催促着她昂首说出那儿子让她的话;想张嘴说话,此时喉咙却像被掐着,上嘴唇似有千斤重,愣是难以发出声来;
这她比四年前她登上这王座开口说第一句话还要难,尝试过权势的滋味,突然眼睁睁看着他流转,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都会不甘,更何况是怨恨的儿子呢。
是了,她不想说,那便不说了,她要个体面的收场,想到这,她面带微笑;回想她曾经的决策,总是缺乏果敢决然的手段,又总是怀柔地透着阴狠。想学着在泥池中撒莲种,做出来却像是在一片死水中撒点糖,自欺欺人的以为这片水不久就会变清变甜,可这有用吗,不过是苟延残喘的多拖了几年。
这个疯子,他要的是翻了这天,挖了烂泥,重新注水啊!他怎么会容下自己,真是笑话;只有她猜到了他们杀害了那霁月清风的孩子,他连那个处处爱惜他的人都容不下,所有人都被他那伪善的外表欺骗,认为他可欺,觉得他大度,但她清楚的知道;他觉不会容下自己。
此时太后终于动了,太向前踏出一步,带着那微笑,好似眼神都已明亮,刚刚的那含恨的眼神不过是他们的错觉;只见太后双手相交,伸直手臂,朝前一拜,行了个礼。
众臣错愕,震撼,吃惊,双目通红,一股不甘之情油然而生,却又无可奈何;恍然间,他们同样双手相交,回了个礼,迟迟不肯抬起身子,在此间,太后端着她退朝的架子,匀步走向后方,所有人才回味过来,属于太后的时代结束了。
接下来晋王未多说,就此散朝,让他们好好回味今日巨变。
次日,弹劾之声铺天盖地,所有老臣诚惶诚恐、如履薄冰,都以为朝中巨变之时,但这把剑半月都未砍下来。那种惴惴不安的情绪得到了安抚,但大家好似都换了精气神一般,朝堂上提出一个又一个的决策,慢慢的官员在民间也跑的勤了,百姓的生活好似不像前些年那样苦了。
一个接一个的好消息慢慢传回,不知是得了什么消息,南曲先是提交了国书,愿做友谊之邦,突然间就松了口子,一点一点的放开了蚕食的地盘;北戎的主人死了,兄弟阋墙,倾轧的地好似也守不住了。
就在此时,短短时机内朝堂上风清气正,群臣想颂扬新晋明君,可晋王却宣布了一个让人措手不及的决定,他要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固然是好,但这山长路远,这根基稍稳,却又如若浮萍生丝,轻轻一拂,便容易被折断啊。但此时,明眼的人敢对晋王的话说一个不字吗?
不出几日,晋王便整顿好军队粮草,带上军队出发了,可没几天,朝中却失去了晋王的消息。
君不临朝,太后不问时事,监国仅理朝政不答晋王去向,朝中能臣噤若寒蝉,而如同散沙般的北戎此时却统一口径向晋国宣战了。
边疆屡传凶讯,北部将领节节败退,溃不成军,边境内外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此时朝堂上可谓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就在御史开始弹劾时,忽闻太后命若悬丝、危在旦夕,而大臣们也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而就在此期间,人心惶惶,终终不见希望,在都以为即将亡国之时,忽闻大王子出世,祥瑞四起。
天守宫夜观星象,角宿之精,璀璨独立,遂报太后,福星降世。
太后疾,未出,派侍者前去探访,侍者回,答曰祥瑞四起,实乃祥喻四海之像啊。
就在宣告大王子出世之时,监国宣布晋王一切安好,并带着兵力剿灭北戎入境兵力,北戎已退三十里。
这消息一出举国欢庆,高祝大王子万福,实乃家国之幸。
而命若悬丝的太后又平复如故,杳然抛下对晋王的偏见,亲自跑去看这带着时运的金孙,赏赐不停,并亲自了个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