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很是无语:“我没夸啊,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不是从东京转去宫城再转回来的吗,户口在东京当然是东京出身啊。”
我不满地扁了扁嘴巴,长沼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大夹子——应该是用来夹衣服的,顺手夹在了我扁起的嘴巴上。
像是被夹住嘴巴的鸭子,因为我训练时总爱穿黄色的T恤,所以还是小黄鸭那一款的。
“哈哈哈哈哈!”长沼毫不客气地笑出声。
我取下夹子,报复似的夹到长沼的脸蛋上,她吃痛般叫出声,我有些慌了:“真的很痛吗?”
“呜呜呜——”长沼皱着眉点点头,然后飞快地变了脸,朝我挤眉弄眼,吐了吐舌头,“骗你的。”
“我说宫城,你真的太好骗了吧。”
香取前辈拍了拍手,示意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她身上。
她手上拿着遥控器,道:“先看看比赛吧。”
于是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香取前辈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关掉头顶的灯光,画面陡然亮了起来,白屏上的画面成了整个房间唯一的光源。
观众席的收音并不好,人声嘈杂,我盯着屏幕中央的球场,目光锁定在立海大附中的一号选手身上。
——深山彩希。
「割裂感」
这是我看完立海大的比赛录像后留有的唯一印象。
深山彩希与其他攻手之间仿佛是不同次元,不仅是体现在速度、力量上,还有对球的判断,那绝对不是仅靠比赛经验积攒起来的东西。而立海大的二传手,仿佛也与攻手们切割开来,本应是紧紧相连、水到渠成,但我所见的,球与球之间的连接并不紧密,配合、掩护之类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攻手与攻手、攻手与二传之间相连的线也如同松散而杂乱的毛线团一般。
可即使是这样,立海大附中也以压倒性的优势赢了。
深山彩希的弹跳能力已经不似我记忆里的那样,只是令我“惊讶”而已。现在的深山彩希,飞跃在空中时,恍若飞翔的鹰,令我生畏。她的每一球,几乎都是强攻下来的,因为能跳到和她相同高度的人,整个关东地区都找不出一两个来,网对面的墙壁不能称之为墙壁,只是形同摆设。而球的力道又大,就算被接了起来,也很容易一不注意就被反射到场外去。
而其他的攻手攻击力虽然不及深山,但拿到其他队伍里,也是可以随随便便进正选的程度。
我注意到,立海大有名个子尤其高的队员,看录像看不真切,但她跟深山站在一起的时候,还要高出半个脑袋,估计得有180CM往上。尽管我很不愿意,但还是得承认,在排球这项运动里,相同条件下,身高高的人的确能占据先机。
我的脸不禁又皱了起来,想起我哥说经常做这样的表情容易长皱纹,于是又赶紧揉了两下舒展开来。
脑袋里面装着近在咫尺的比赛和下个月要举行的期末考试,我每天最多的语气词变成了一句长长的叹息。
“唉……”我趴在桌子上,桌面凉凉的贴着皮肤很舒服,但是不一会儿就被捂热了,换了个地方继续贴着。
桃井像是给我惊喜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笔记本,放在我朝向天花板的另一边脸颊上。
“锵锵!看看这是什么——我提前把笔记本拿回来了!”桃井眨眨眼睛,“这次没有给阿大唷。”
我取下笔记本,坐直身体,笔记本的扉页上工整地写着“日本史”,我感动地抱住桃井:“谢谢你小桃,真的救大命了。”
桃井擅长搜集情报、整理情报,这一点也运用在了知识点的整理上,每一章节的内容都写得跟提纲似的,要点很齐全,哪怕是一节课都没听的人,只靠这个笔记本也能稳过考试。
我想,以后毕业了,若是桃井把自己的笔记印刷出来拿去卖给后辈的话,说不定也能大赚一笔。
日本史的问题暂且可以放在一边,现在似乎是国文的情况要严重一点。
期中考试的时候正逢及川、岩酱来东京,我这两位竹马给我补国文都补到自己得心应手的程度了,是以期中的时候国文还考得不错。下半学期开始接触和歌,又是古典文法又是文学常识,我连现代文法都搞不清楚,如此一来更是学得一塌糊度。感觉是柿本人麻吕转世打通我和歌之脉才救得了我。
刚过夏至,蝉开始嘶鸣,和温热的夏风一起吹进教室里。
这个时候,我想起我身边似乎还有位在某段时期内拿着小仓百人一首不松手的人物。
我戳了戳前桌的肩膀,夏天到了,他身上的布料很薄,所以我的动作也很轻。
赤司转过头来。
“赤司,拜托拜托。”我双手合十作祈祷状,将手边的国文教科书推到他眼睛下方,“占用你的时间很不好意思,但可不可以给我讲讲和歌啊,真的只需要稍微详细一点就好啦!”
他一如既往的温煦,想了想,说:“那周六的时候,竞赛课之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