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变色

40

小夭在小月顶醒来已是半月后，脖子上已没了疤痕。只苗圃和左耳在身边。

“扶我起来！”

苗圃扶她起身坐在榻上，喂了她些参汤，“小姐……”苗圃吞吞吐吐。

“说罢，如今还有什么是我听不得的？”

苗圃见小姐面上无喜无悲，吸了一口气，“防风氏对外宣称，防风二公子突发心疾，前几日已故去了……”

“哈哈哈！”小夭大笑，眼里涌上泪水，“好！好！这是要断了我所有的念想！”

“小姐……人死不能复生，请小姐保重身体。”苗圃和左耳眼里微微泛红，担心不已。

“傻丫头，放心，左耳也放心。”她收拾心绪，站起身来，“苗圃帮我梳妆吧！”

“好！”

选了一件鹅黄色银边收身广袖流仙裙，这件衣裙还是相柳在海上为她换的，只可惜那素白桃花簪已在深海断裂再找不到。她不再绾发，只在发尾用一根青色飘带系住，满头青丝无半点装饰，轻扫柳眉，红唇淡抹，一张白得发光的小脸更惹人怜爱。

“去端些清粥小菜给我填填肚子。”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好。

吃罢她带着苗圃直去紫金宫寻颛顼，正碰到颛顼和丰隆、禺疆、赤水献四人一起。

见小夭进来，他匆匆嘱咐一句“水军之事加紧，随时来报！”

“是！”三人退下，丰隆走向小夭，“你可还好？”

“三哥放心，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小夭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心。

“上次的事，是赤水家对不住你……”丰隆不知如何开口，倒是小夭坦然，“我早已不放心上，我相信你会处理好。”

“多谢！”丰隆实在惭愧。

“三哥去吧……”

丰隆离去不提。

颛顼看着小夭我见犹怜的模样，心里更是痛苦又欢喜。她只愿做自己的妹妹，若是再进一步，怕她真会离自己而去，想到她为相柳用匕首架在脖子上时的坚决，他心里害怕起来，逼不得又靠近不得……

“你才醒，叫人来通传一声便是，怎么还跑出来？”颛顼扶她过来坐下。

“哥哥开始训练水军了？是准备攻打高辛了么？”小夭淡淡地喝着茶水，也不看他。

“小夭，这是一个帝王做的决定！任谁来做都会如此。”颛顼解释道。

“哥哥紧张什么？我并未说什么。”她停顿一下，“我是高辛王姬，若是开战，怕留在神农不合适。”

“有何不可？你还是轩辕血脉！谁敢说一句。”

“到那时，百姓不会想如此之多，国事之间哪里还有亲情、师徒之说。国家的利益大于一切。”小夭经历两世，已看得很淡。

“那你就辞了这高辛王姬，做我轩辕王姬有何不可？”颛顼气急。

“哥哥以何种理由昭告天下？百姓又如何揣测我被高辛除名？”小夭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看着颛顼，他被她看得发毛，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夭又道，“哥哥既想收复高辛，也不是没有办法，娶了阿念即可，高辛早晚都是你的。”她顿了顿轻声细语“阿念对哥哥一片痴心，从小就已把心思放在你身上。父王膝下无子……你又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不传你传给谁？”

颛顼听她头头是道，“小夭，此事怕是没有这么简单。就算师父有意传位，高辛几个部族也不会心甘情愿！师父虽没有儿子，可底下还有近亲氏族的子侄。若不打得他们心服口服，不会轻易归顺。”

“既如此，我近日就回高辛陪伴父王和阿念，待你成功收复高辛，和阿念成了婚我再回来看你。”

颛顼一听小夭要回高辛，哪里肯，“我可以让你与高辛脱离关系……”

“哥哥，心里当真没有妹妹了么？要与我一刀两断？”小夭生气起来。

“我心里如何没有你？我心里只有你！”他忍不住脱口而出。“小夭，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是你的心抛弃了哥哥。”他大喊，“你小时候在凤凰花下答应我长大了要嫁给我，和我永远不分离，你忘记了说过的话。”

小夭眼里顿时涌上泪来，“是！是我对不住哥哥，难道哥哥要我拿命来抵么？哥哥要把小夭心里的哥哥杀死，让我再去大荒里流浪么？”她大颗大颗地眼泪落下，“没有了哥哥我就是个无家的人，再也无依无靠。你明知我心里对你并无男女之情，却三番五次逼我……小夭心里的痛，你可有想过？”小夭心口撕心裂肺，“哥哥的心很大，可装进天下百姓，又为何装不下一个妹妹？”

第二日，小夭让苗圃左耳收拾东西，驾了云辇而去。到了五神山见到白帝，只看到小夭一脸疲惫，“你如何来得如此匆忙，也不提前来信，我叫人去接你。”

“父王……”小夭搂着白帝的手撒娇，“只是很想你和阿念，等不及要飞回来。”

白帝拍拍她的手，“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