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繇

18

下山那日是颛顼来接的！

“哥哥……”远远地就看见他一身黑服。而她在颛顼的眼里如精灵一样灵巧可爱。

“怎么在山上这么多年，还是长不大？”他笑她。

“在哥哥眼里，我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永远比哥哥小，哥哥说是也不是？”她笑眯眯地看他。

“师父已摆好宴席等你！”说罢两人飞身上了云撵，疾驰而去。

终于回到五神山，连同阿念和她母妃、白帝，一共5人，除了山珍海味，尽是小夭和阿念爱的小食。桌上欢声笑语，殿内一派祥和，好不欢快！

休息了几日，颛顼终于来找小夭叙事。

“小夭，哥哥打算回轩辕了……”他看看她，“你可愿与我一起回去？外爷来信说，让你下了山就回去见他！”

小夭不言，只静静听他说完。

“哥哥接下来要走的路很难，可我从不畏惧。只有我强大起来才能守护你，守护更多人！”他顿了顿，“若你打定主意去寻心上人，哥哥不拦你！只是要把妹妹交到他手里，还得过我这关，人要先带回来见见师父和我……否则我们都不安心！”

“一个君王，一个王孙，哥哥你不觉得很是吓人吗？他一个普通人，若是被吓到了，你到哪里赔我一个！”小夭气结。

“还没嫁出去，就胳膊肘往外拐！”颛顼频频摇头。

“哥哥，只会打趣妹妹！”小夭转头不看他。她想了又想“待我和父王商量商量，确定了日子你们再见不迟！”

第二日，白帝也来商量此事。

“爹爹，当日可是说，为了我这个女儿，下山去见他也是可以拉下脸面的？如今是否还作数？”

“君无戏言。”

“既如此，小夭还有个不情之请，望爹爹答应！”小夭撒娇。

“爹爹是君王，哥哥是王孙，都是天底下最威武气势之人。一般人何敢一见天颜？他虽不是一般人，可难免两位一起，气势上更是压人。我们只想一生如常人平平安安携手到老，却不想他心里生出对父王哥哥的惧怕，敬重之心比惧怕更能令人心服口服！”小夭细细碎碎讲了一大堆。

“依你之见？”白帝倒想看看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爹爹和哥哥，幻化成高门大户，既不露真容，身份还容易亲近，更能畅所欲言，这样可好？”小夭眨眨眼。

“好！”

“那哥哥那里，还请爹爹去说，我可是怕他若急起来，会坏了我的好事！”小夭拉着白帝的手，“好不好？”

“好！”

小夭想了想“还有，万一那日一言不合，也莫要冲动！有话慢慢说……我不怕爹爹笑话，此生我唯他足矣！”

白帝拍拍她的头站起来，“女大不中留！”

后来两头商量，定在下月初八，瀛洲岛的一座宅院里见面。

小夭问相柳“要不让宝柱去？”她真担心……

“我这副真容见不得人么？”

“当然不是！只是担心你身份特殊，仇家又多，引来麻烦，岂不是节外生枝？”她希望他们最好能不见面，可是又好像两边都说不通！

“见你家人，理应以真容坦然面对！”他怕她担心，“何况，鲜有人见过我真容！不用担心！”

“可是你名气大啊！”小夭要哭，“你相柳大人的名声可是出名得很！”

“那换个名，相繇！（yoú）”他执起她的手。

“相繇？”小夭睁大眼睛等着他解释。

“此‘繇’有从、由之意，是义父初时为我而取”。

“好吧！”她靠在他怀里，稍稍放心。“初八那日只是见见爹爹和哥哥，你莫要紧张！”

“是你紧张！”他笑她。

哎！她是真紧张啊……

初八那日，高氏院内厢房、厅堂、影壁、花门、游廊、亭台水榭、假山湖泊数不尽的气派华丽。白帝幻化成一袭白绸缎服的英俊男子，坐在厅堂里，一手轻轻转动另一小指上的骨戒，厅外十几个护卫幻化成家丁。颛顼脸虽变化，可还是一身玄服伴在小夭身旁，陪她在海边静静等待，身边只跟了五六个护卫。

小夭今日一身青白相间襦裙，头上除一根素白桃花玉簪外便无其他。她的脸微微泛红，额上细细汗珠，脸上并无半点欢喜，反而忐忑不安。

颛顼看她的模样，摇摇头道“小夭，你是怕我吃了他不成？”

见她毫无反应，他拍拍她的肩膀，“不用紧张，不会难为他！”

“哥哥……我自是知道爹爹和哥哥不会难为他。只是他无父无母，如若有礼数不周之处，还请哥哥莫要见怪。就像我过惯了自由的日子，宫里的礼数也是让我常常犯难，请哥哥像理解小夭一般理解他……”

看她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颛顼心有不忍“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