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之始
东府城湘东王府内
细雨生寒处,风雪催兰香,转眼除夕至,湘东王妃徐昭佩及笄之日到了,王府中大宴宾客,徐家母族与皇家诸眷多到于此。
沈明月与任清宁亦在应邀之列,二人各为她的及笄备了厚礼。
任清宁为徐昭佩送来一座精巧的玉镜台,沈明月则送来一项宝石嵌明珠的璎珞和一幅送子观音。
徐昭佩昔日的玩笑,沈明月却当真了,当真一针一绣替她绣了来,徐昭佩见罢,羞红了脸:快藏好!
“此是菩萨之像,你岂能玩闹,必须挂在高处,恭敬有礼”沈明月呵斥她。
“姑姑,我错了,本是玩笑,谁料你当真了”
“做人岂能不心意质直,心无谄曲。”
“好好好,我挂。”徐昭佩两手接过画像往内室而去,待挂好画像才出来看她送的璎珞。
徐昭佩拿起璎珞细细打量一番,赞叹:“这个璎珞真是漂亮!”
沈明月:“要不要给你换上”
“嗯”
徐昭佩生得美丽,戴上明月送的璎珞更是仪容无双,沈明月不吝的夸赞:你果然好看。
徐昭佩心情大好,现场就开心给二人跳了一曲,萧世诚在旁席直看得心动神游,平日不见她弄乐戏舞,不想舞姿竟如此出色动人。
萧世诚还没过来,徐母先匆匆而来打断她:哎呦,我的心肝,你现在是湘东王妃了,怎么还和幼时在花园里一般随意便给人跳起舞来了。
说完毫不掩饰地嫌弃的扫了任清宁、沈明月二人一眼,对徐昭佩道:你别在此处浪费时间了,应当多同东桌的太子妃和晋安王妃多来往才是……
徐昭佩深厌母亲这种势利,挣脱她的手:母亲,我现在是王妃,您不应当再支使我。
“哎呦,你这孩子怎么还疏远起母亲来了”徐母说完讪讪走开了。
任清宁和沈明月见状也不再久留,没有用宴便一同告辞。
徐昭佩见二人要走,急地快哭了:今日我只想同你们二人分享。
“罢罢罢,就算天上落石子,我今日也要吃完你这顿礼饭”任清宁拍拍她的手柔声道。
明月见罢只是淡淡笑了:方才郡王可是一饮三回头。
徐昭佩扭头看了萧世诚一眼,拿起糕点吃道:管他呢。
沈明月:“依我之见,佩儿之貌在江左可称第三”
“姑姑,我才第三,那第一第二是谁”徐昭佩饮下一口香茶道。
“第一是日天子,第二是月天子”
“好哇,那你岂不是夸你自己了,日月俱全了”徐昭佩将杯子之茶用手指沾出几滴洒到明月脸上。
沈明月愕然,慢慢才反应过来,拿手帕擦了擦面颊上的水珠:天地良心,方才真无此念。
二人正嬉闹着,忽然有几个女眷过来祝礼,穿红斗篷的女郎如是道:愿王妃嘉礼过后六时吉祥,法喜充满。
粉红长襦的女郎如是道:愿王妃嘉礼之后无量寿福。
错金短袄的女郎如是道:愿王妃嘉礼过后贞娴宁静,从容有定。
钗飞花髻的女郎如是道:愿王妃嘉礼过后福慧双增,欢喜无忧常清净。
待众人祝礼完,徐昭佩一并回礼道:愿诸位姐妹随福随喜,颜色鲜白,不恼不愁,未尚者尚贵,已尚者和满。
待人散后,明月直呼精妙:法喜充满是释家的,贞娴宁静像是儒家的,常清净是道家的,今日三家祝礼可是都齐了。
“还有我徐家的”
“嗯?”
“吃饱喝好早生大儿!”
徐昭佩语罢三人笑作一团。
酉时二刻左右,宴席渐渐散了,萧世诚与徐昭佩回到房间,从今日起,他们夫妻二人就要正式合房了。
萧世诚回房前是喝了酒壮胆的,昔日听闻诸兄多谈房中之事,一直好奇又不得已守身,今日倒是可以了却又有些手足无措。
徐昭佩坐在妆台卸妆,从镜子里看出萧世诚的紧张,笑道:又无人监督,今日不便,不如往后再……
话未说完便被萧世诚抱走了,一支珠钗就这样从头发里滑进了毡毯上,不想萧世诚有点用力过猛,抱徐昭佩的时候受力不均,二人齐齐摔倒在床沿下。
萧世诚尴尬地问她摔疼没有,徐昭佩则捧腹大笑:若我将此事传扬出去,不知别人会笑话你还是笑话我……
二人于是就这样倚着床沿坐在地上天南地北地聊天,一直聊到徐昭佩眼乜头斜,她打了个哈欠:我实在困了,无暇顾你了。便睡眼惺忪地往床上爬,萧世诚征征看着她娇柔纯净的睡颜,又想起她日间跳舞的清姿,雄心燥起,低头便去亲吻她的双唇。
柔软极了,像雨后的海棠花,微香微甘……
竖日,萧世诚又是如此这般将她亲醒,想起昨夜的事,徐昭佩眼角又沁出泪珠,轻轻将他推开: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