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出真心
清溪源刘府,元君夫府邸内
皇太子萧德施着礼服请元君夫人做媒,与自己一同去沈家聘沈明月为良娣。
元君夫人虽出身二等士族,但江左名门闺秀的箜篌十有八九都是元君夫人所授,所以元君夫人是江左世族闺秀的女师,京都世族联姻大多请元君夫人做媒。
元君夫人听完太子的意思后,心有犹豫:“沈家风清门正,明月女郎才慧德孝皆为世族称善,做太子妃亦不辱皇家颜面,做殿下良娣似有所屈,不知殿下是意出真心,还是赏其颜色?
“沈明月亦是元君夫人的学生,她心里十分不愿做做这个媒,叫自己明明可以做一家主母的学生为人妾室,但太子曾对她母族有恩,这几分面子她又不能不给。
“我以储君之位盟誓,对明月意出真心。”萧德施起指盟誓正色道。
“既如此,那我便随殿下走一趟,不知殿下可有请来主上旨意,礼成后叫大冢宰将沈氏入宗族后妃册籍。“
“元君夫人勿忧,置良娣的旨意我已经请来了。”
萧德施拿着萧宴的旨意与元君夫人一同来到清溪源的沈府。
明月正在庭内练字,见严嬷嬷与母亲面色凝重而来:母亲,何事如此心焦?
她放下笔起身问道。
“东宫带来了纳你做良娣的圣旨“
“母亲,我不愿。“
“阿母亦不愿你做东宫妾室,但他手握圣旨,此事我不好出面,做长辈的若是出面便有抗旨之嫌,但是小女儿家若是推辞还有情理可言“
“我明白母亲,您只管称病,我自会是应付。“
沈母点头:你只管无礼撒泼叫他知难而退。
前厅里,萧德施翘首以盼,沈家大房二房两位主母侍立一旁,许久,他才等来他朝思暮想的身影,并未计较沈母没有出来迎旨,只一心望着明月,心中苦涩异常,他等这一日等了许久许久。
“明月给殿下请安,给先生请安,母亲头疾犯了在内室休养,不能迎旨,请殿下恕罪。“
“无妨,快起来,坐。“皇太了萧德施亲自扶她落座。
明月刚坐下,须臾便站了起来,故作平静问:听闻今日殿下携圣旨而来,不知主上是何旨意,劳您亲临沈府。
萧德施看向元君夫人。
元君夫人起身望着明月,良久才开口:殿下欲纳你为良娣……但我江左世族例来婚配自由,此事全看你自己的心意,无人敢强逼他人之女为妾。
“我不愿做东宫妾室,请殿下收回旨意。“她跪下望着萧德施,面色疏冷。
“元君夫人你与沈家诸位夫人先行回避,我有话要对她说。“萧德施平静道。
待众人都走了,萧德施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抓住她的右手放在自己心的位置,压抑声音道:我找你许多年,又等你许久,这里快要失去生机了……
明月抬头看他,只见他眼波长秀,眼睛黑白分明,白的如玉,黑的如漆,面容峻秀仪绝,轩轩如朝霞举,但见他双目含情地望着自己,像黑夜中的萤火,而她的内心却毫无波澜,看见他发髻上戴的金博冠却莫名的想起萧世谦的远游冠,他的冠子没有太子的冠子华丽精致,可是戴在他头上是那样好看自然,使她想要亲近他、依偎他。
明月抽出手:殿下,你愿意娶一樽没有心的木雕吗?
“你的心呢,为何将它弄丢了,在顾山时我们曾在红豆树下盟誓,待你及笄我来娶你,你来嫁我,为何都忘了?“萧德施心痛的质问她,本来温润和雅的声音此刻全乱了。
“与你盟誓的是顾山的慧如,不是我沈明月啊“她哭道。
“你既不是慧如,那便将她这副躯壳还我!”
萧德施失去理智,愤怒地将她拉过来禁锢在怀中亲吻。
明月被他无礼的行为激怒,用力推他不开后用手指在他脸上抓出长长的血痕,萧德施吃痛却没有因此而松手,他等了这许多年,等到心都碎了,她却告诉他,她不是慧如。
她没办法脱离他的钳制,用牙齿在他唇上重重咬下,他终于松开了……
“我回去便令内官拟定婚期,你乖乖在沈府的等我来纳你。“萧德施不顾脸上的血痕和唇齿间的腥咸,居高临下的命令道。
明月瘫坐在地上,心里十分恐惧,若真的嫁给他,那这样的场景恐怕会日日上演,想到此处,急火攻心,竟呕出一口血来……
回来的大嫂见先是见皇太子一脸血痕地、狼狈不堪地离去,又见明月歪坐在地上吐血,吓得一声尖叫:快去叫老夫人。
明月被相思和梨花扶回月鸣庭,面上煞白,眼神呆滞,沈母问话也不答,好像丢了魂魄。
“快叫凌大夫“沈母哽咽。
凌大夫看她模样,马上给她下针,几针过后,面上才恢复一点血色,嘴唇哆哆嗦嗦半天才说出话来。
“不要不要不要“她浑身发抖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