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纳良娣
“娘子,你过来一下”相思远远道。
待她过去,只听相思小声道:皇太子来了,在前厅。
“我知道了,稍后就去”
“你哥哥来了,不如随我一同去见他”明月毫不隐晦的就把东宫来找她的事告诉了萧世谦。
“兄长他?来找你。”
“是的,他将我误会为是他顾山的一位故人,他们似乎渊源很深”
“你说的是慧如吗”二人边走边聊。
“你也认识她?”
“他是兄长的挚爱,兄长书房中还有一幅她的画像……哎呀,果然与你相像”萧世谦后知后觉,仿佛才将二人联想起来。
“他们认识很多年了?”
“大概有四五年前吧,彼时兄长随你父亲去顾山读书,在半山腰上认识了出家的慧如,那时候皇兄才十一二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可我听元君夫人说太子妃七岁就被入聘东宫,你皇兄既然有妻子,为何还如此多情”
“你岂没听说过白头如新,倾盖如旧之言,毕竟他们的婚姻只是父母之命,彼此牵制的是身份却未必是感情。”
“那你呢……与我竟是倾盖如旧了?”
“自然是,那日听仲师说他有一位姑姑与他年岁一般大,从顾山家庙回来了,我一时好奇攀到树上去偷看,却被元君夫人发现,我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才那般嬉笑你。”
“你只是一时新奇所以多情,若是新奇的劲过了,指不定要生厌起来”
“若是有那一日你只管拿剑戳我”
“一把剑可不够,若是五脏六腑都变了心呢”
“到那时你只管奉一杯毒药过来“
明月一楞:”何至于……
“你不信我“萧世谦欲握其手,明月见状拔腿就跑,一直跑过了花厅,萧世谦在后面追赶。
二人便是如此嬉闹来到了前厅,沈明月的二哥沈孝鲤一脸尴尬地朝外头喊:月儿,面见贵人,要礼仪得体。
皇太子萧德施先是听见她的嬉笑声,后又听见其他男子的声音,一时面色不悦。
“明月见过哥哥,见过太子殿下。萧世谦你也一并进来行礼”
“世谦见过兄长”
“谦儿,是你”萧德施万分惊讶。
“兄长,方才我与月儿在后院玩耍,便听侍女来报,说是兄长来了,我就陪月儿一并过来了”
沈孝鲤尴尬地打圆场:二皇子自幼便常出入我府中,与月儿相识也不足为奇。
“谦儿,你知我与慧如的渊源,我找了她许久,不久前才知道她是先少傅的女儿,我有意纳慧如为良娣。”萧德施筹措半响,还是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众人沉默一番后,沈孝鲤先是派人去回报沈母,然后问明月:月儿,你自己的意思呢。
沈明月看了一眼萧世谦,郑重对萧德施行礼道:“我与萧世谦心意相通,还望殿下成全”
“求兄长成全”萧世谦亦作礼。
萧德施听罢,面色凝重,烈火焚心,看着沈明月道:慧如,不管过多久,我今日这番话都作数。
说完起身离去。
明月见太子走了,也便拉着萧世谦与哥哥告退,回了自己的月鸣庭。
“月儿,你日后不会后悔吗……毕竟太子良娣将来也是有机会母仪天下的。”萧世谦问她。
“谁会上赶子去看男人做妾呢,哪怕他是东宫。”明月伸手拂了拂檐下的风铃,不以为然。
“老夫人到”院外的婢女的一声通禀打断二人谈话。
“沈老夫人”萧世谦放低身份主动行礼。
沈母亦作了一个虚礼:臣妇见过殿下。
明月见母亲盯着自己一言不发,知她有话要说,扭头对萧世谦道:今日你先回府吧。
萧世谦走后,沈母又盯着她看了许久,似乎有一肚子怨气无从说起。
“母亲有话直言,明月甘受母亲规戒。”
“你与那萧世谦整日嬉戏打闹,可是忘记了自己身份。”
“母亲,我与萧世谦,一个未婚,一个未嫁,又不曾私室独处,岂辱身份。”
“即使未曾私室独处,但你和他在府中追逐打闹,动静有失娴仪,你可知错?”
“女儿知错,但与他同处,喜悦之情发乎本心,望母亲宽宥,我日后注意言行之仪。”
沈母见她如此,又想起往昔她撞碑的烈性,也不再多说,只得提醒道:你最好保证与萧世谦的婚事顺顺利利,别让自己丢了名声。
“谢母亲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