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岩清峙
三人正笑着,突然女子丛人群中一阵骚动,三人望去,只见一位器宇轩昂的少年郎君从亭中阔步而出。
“呀,阿宁姐姐,你看是谢玄度!” 徐昭佩跳起来惊呼道。
“你也喜欢他这样的?”
“我与他年岁相差甚远,若我是阿宁姐姐这般年纪,我肯定叫元君夫人为我做媒。”
“吁,也不害臊!”刘嬷嬷轻拍了一下徐昭佩的手嗔道。
这边满愿与其他世家娘子也看到了谢玄度,有一些娘子并不忌讳自己喜欢谢玄度,直直的看着,有些害羞些的看了两眼便垂下头,满愿则是面带微笑道:宝和姐姐,你看谢玄度和我家两位哥哥比如何?
“仲师、仲章亦是江左出名的俊俏郎君,但是比谢玄度又略微逊色一筹”
“那谁堪与他相比?”
“据我看,江左一带风姿可与他相比有两人,一人是皇太子,一人是二皇子,他们都称得上是岩岩清峙,壁立千仞。””
“二皇子?姐姐你今日没有眼晕吧?你要说皇太子风仪与谢玄度不相上下也就罢了,可二皇子这个犟头哪一点比得上谢玄度!”
“你呀,真是近之则亵,因着少傅之故,二皇子与皇太子从小出入沈府,你见惯了不觉得别人好,我们远在外头的倒是看得清楚。”
满愿想了想:姐姐说的是了,我几乎与萧世谦一同长大,从不觉得他有仪表风度……不过以后他大概也不会再来沈府了。
“我倒是羡慕你,我从来不敢和二皇子说话”袁亭息腼腆道。
“和他说话有什么好的,你不知道他……”满愿脑海中突然响起萧世谦方才“白雪满山岗,不及五彩禽”的话,顿时憋笑不止,又无法对她们明说,只憋的脸色青白。
“可是二皇子说了什么好笑的话,你不如也与我们说说”袁亭息饶有兴趣道。
“你看她这样,还是别叫她说了”张宝和拍了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见满愿憋笑的浑身颤抖,张宝和拿出杀手锏道:你今日来可是带任务来的,回去怎的和姨母交代?
满愿想起母亲张千叮万嘱的脸,立马收了笑意:谢姐姐救我。
说完同众人一起去滚云亭边上看郎君,也让亭子里的郎君相看。
“袁家娘子,这是南平王爷长子萧敬则郎君的请帖,请娘子明日巳时到王爷府赴宴。”一个女婢拿着一张请帖给袁亭息道。
“萧敬则?”带婢女走远后,袁亭息疑惑道,显然由于皇家宗室子弟众多的缘故,一时没有想起来是谁。
“就是那个赌鬼呀”满愿插嘴道。
袁亭息还是疑惑,宗室子弟众多,良萎不齐,要说旁系的那些赌鬼,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他府上有四个门客,江千万,蔡五百,王新车,庾大宅”满愿补充道。
“是他!”袁亭息听后瞳孔微震,随后扔了手中的请帖,不务正业的浪荡子,又无貌又无德,她岂会去赴宴。
“亭息回去得要好好翻宗室族谱,把名记全了”满愿嬉笑着。
“沈家娘子,这是骁骑将军之子冯怀郎君的请帖,邀您于二日后白清台赴宴。”满愿接过请帖神情有些恍惚。
“愿儿不会也记不得冯怀此人了吧”张宝和见她神情恍惚问道。
“姐姐,我记得……不过骁骑将军家风高洁如雪,恐怕我这骄奢之人不能适应。”
“你怕没有仆人伺候?几千万的妆奁过去,再白的墙也可砌成金色”
“这正是我所担忧的,冯怀我是见过的,与他父亲一样品行高洁,我不愿破坏将军家的清贫淡泊,更不愿破坏将军不慕名利举朝敬重清名,姐姐,我不配。”
“阿奴,你这说的什么胡话”
“我倒是觉得愿儿说的有道理,我们都是被荣华庇护下出生的世家女子,何必强行改变自己的习性,听说将军家不建院墙,没有器物、华服,亦不留侍卫,屋内非常冷清,就如同平常百姓中家一样”
“我倒是觉得有一人与冯怀相配” 竟陵公之女曹文霜过来插话道。
“谁?”
“任清宁呀,如今世家里面,要论清贫,唯有任家可与将军家相媲美。”
满愿起初听这话,不知曹文霜是出于真心还是嘲讽,可看到她一脸戏谑的神态就知道她但本意是寻乐取笑,默然无言的走开了。
张宝和与袁亭息也听出了曹文霜取乐之心,看她一眼也走开了,曹文霜见几人如此排挤她,顿时将怨火全发在沈满愿身上,对着即将离开但二人说:
“吴兴沈氏而已,武将起家,既非中原南渡之高门大族,又非江南土著的甲第豪门,若非他祖父谄媚惑主、见风使舵得三朝荣宠才使沈氏列入一等士族,早就不知没落何处,我说话还要看她脸色不成?”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在曹文霜右颊响起。
“回去问问汝父,今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