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黑手赛跑的日子
“接下来宫中可有几场好戏看了,皇长子一回来,不免惹朝中那群老臣生出些动静,什么皇长子与二皇子谁继位,皇长子在宫中喂养恶狼,婉妃一事诸多漏洞,嘿!吵去吧,高低得让那老皇帝头顶冒烟!”
沐皎儿拍手喝道:“精彩!透彻!”
“白师叔,我怎么觉得……你似乎对宫中诸人意见都挺大呀?”沐皎儿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墨,隐约猜到什么了不得的事。
“你别这么看我啊,小道消息多是我有本事,知道得多了自然对人有高低之评,再正常不过。”目光却是有些闪躲。
“成成成,我有一事想不明白,皇后那么聪明的人,能轻易将这事饶过去?”
“绝无可能,据宫中消息,皇后自打皇子回宫,性情变了不止一点半点。原先温温婉婉一个人,现在简直成了铁血手腕,以一己之力抵回朝中那些老臣的非议,放话出来说让那狼就在宫中待着,出了事她来担。”
“狼又不是个服管制的动物,四条腿在身上长着,万一哪天野性大发伤了人,也只能说那人运气不好,冲撞了狼大人,谁又敢真与皇后叫板。”
“凡事哪又在表象,皇后这是在表明态度,我儿流浪在外十多年,现在回了宫,自己及家族必会全力护佑,谁若敢拦,那不跟冲撞了狼大人一个下场吗。”
沐皎儿眸子染上一丝悲色,“那个皇子也挺不容易的,连自己亲娘都没抱过就被人送走,在外流浪这么些年,想也知道得多难,现下回了宫,还不能将幕后主使就法,真够憋屈!”
沈墨递给抚枫一个眼神,抚枫忙接口道:“小姐,您出来得急还未用膳呢,枫儿也饿了,白……白师叔看着也挺饿的。”
沐皎儿回过神,冲楼下吼道:“店家,上些好酒好菜来,一会儿饿急了当心吃了你这屋子!”
店家:……什么妖怪!
“好嘞!客官您稍等,马上齐活!”
“丞徽,你干嘛呢?”沐湛好奇地仰头看着房顶上的少年郎,后者正朝着一个方向愣神。
“湛兄,管得太多走夜路容易撞鬼。”
“切,你我都不怕还怕个鬼,真逗!”说着,转身进屋,不给那人一丝刺激自己的机会。
“浑身上下就嘴硬,跟你妹一个样……”
“独枭,那人说是国公爷私生子,若以此相要挟,让国公府为我所用,岂不更有趣……”
狼正对着块肉撕咬,很是配合地抬头看了看他。
“他与我有恩,我便许他无尽钱财殊荣,也不为过。”
“白师叔,那蛊虫……你可知长什么样子或是需特置在什么地方养着吗?”
抚枫持着竹筷的手一抖,眸子立时便红了,也不敢抬头去看沐皎儿,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静静听着。
沈墨顿了顿,将杯中酒饮尽,看着沐皎儿的眼,道:“初时如粟般大小,不甚显眼,只糯白中带些淡胭。入了人体,就挂附在某处不饮不食,待到……与之结对的蛊虫其尸身作粉入了体内,人体中那只蛊虫便会‘醒来’,以极快的速度胀大,释放毒液的同时,其躯体……会挤占整个腹部,四肢若枯木……”
沐皎儿面色平静,“怪不得呢,我还以为……阿姐是误食了什么东西,肚子才那般大。”眸间光色闪动,死死抵了在眶中,只作无事。
“施蛊者以自己血肉喂养蛊虫,免不得体弱虚浮,这蛊虫凶性极强,喂养时若不注意防护,会被那虫子咬到手,伤处附上蛊虫毒液,需个五六日才能愈合。”
沈墨又饮尽一杯酒,接着道:“有时候,施蛊人未必能活到将蛊虫尸粉下入受蛊者体中,被养着的那只,也是极聪明贪婪的,它会想办法多食些蛊主血液,毒素在施蛊者体内日益积聚,或早或晚都会死。”
沐皎儿轻轻笑道:“这多无趣,我倒希望那人多活几日,不然多对不住几年来的苦苦筹谋。与其死在一只虫子身上,不如死在我手上,我那么仁慈的一个人,必会将刀子使钝了,一下一下挑断全身经脉,将血放尽,最后一刀插在心口,这样离去,才不负那人苦心谋划的心思。”
沈墨叹了声气,“皎儿……”
抚枫突然出了声,面色坚毅地扳过沐皎儿的脸,双掌紧紧贴着她的面颊,“小姐,抚枫会尽全力助您,若您想挑断那人经脉,抚枫就碎其骨,粉其身!让之永世不得超脱!”
丫头面上鼻涕眼泪糊成一片,眼睛红得似要滴血,喉头却不闻哽咽之声,只紧紧抚着沐皎儿的脸,双目一眨不眨视着她。
沐皎儿从未见过抚枫有这么强势的时候,一时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她。
“丫……丫头,别这么激动,你鼻涕要流下来了。”
“让它流!”
“天儿,白师叔,你家枫儿变得有男子气概了,以后闺中人只能你来作喽~”
抚枫瞬间娇羞,“小姐!”
沈墨举着杯子定在半空,“沐皎儿,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