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
先知倒未必,就怕是故意为之!
自有人又想起那祠堂之事,“她进祠堂的事儿还没处置呢?”
“虽说十六叔救过来了,到底是折损了年寿!”
柳公顷也看着白兰叶,听她解释。
白兰叶却是低了头,脸红的像刚谢的石榴花,吱吱唔唔的说不出话来。
柳柱子家的嘿嘿一乐,“姑娘快些解释清楚,莫让人冤枉了你才是!”
白兰叶轻叹一口气,对柳公顷道,“叔公,这事儿您得去问叔婆!”
柳公顷没开口,小黑子就几步跑了出去,不多时,便拉着个圆脸的乡间老太回来了。
她是柳公顷的老婆许氏,白兰叶瞧着此人慈爱有加,待她进了门便直扑过去,小脸儿埋在老太太的胸前,低声哭道,“叔婆,那驱寒丸是我月事的时候吃的,叔婆……”
许氏听了不由大怒,对着柳公顷吼道,“人家小姑娘家身子弱,吃些补药罢了,有什么奇怪的!你个老不休,跟着起什么哄!”
这话说的柳公顷老脸一红,就要撵人,“行了行了,多大点儿事,人救回来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原来族长家里是老婆当家啊!
人群慢慢儿退去,只不知哪个突然冒出一句来,“还有祠堂的事儿呢!”众人便又停下来。
小莲上前一步,大声对着柳公顷道,“族长,我家姑娘不过是在祠堂院子里的树底下站了一站避日头,这族规里只说不许女人进祠堂,可没有说不能进院子吧,那洒扫的人我瞧着也是个婆子呢!
众人这才不吭声了,连那柳柱子家的也噤了声。
小莲却不停,又骂道,“柳柱子家的,你不过是个奴才,怎么敢诬蔑主子?也就是我家姑娘脾气好,这才被你欺负至此!”
许氏见了哪还有不明白的,拉了白兰叶的手对着柳公顷道,“我说老头子,这是谁诬蔑我们白家丫头呢!要说她小的时候也曾到咱们家来玩的,也算是你我从小儿看大的!柳三爷如今又卧病在床,你让她一个小丫头被奴才骑到头上去,你以后怎么去见柳三爷!”
“走,丫头,跟叔婆回家,我看谁敢管!”许氏拉着白兰叶就要走。
白兰叶冲着小莲使了个眼色,小莲立即明白了,对着柳公顷道,“族长,我家姑娘的东西还得去搬一下,您差个人帮我呗!”
柳公顷只觉得脑袋都大了,刚才的威严被老婆许氏一闹直接扫地,这会子只想尽快把人撵干净,伸手一指道,“小黑子,去帮你表姨干活去!”
“哎!”小黑子高声答应着跟在小莲的屁股后头走了。
众人散去,没有人瞧见,柳十六院子外头不远处的桑树下,站着两个少年。
为首的那个,眉头紧蹙,眼神凛冽的望着许氏几人离去的方向,像是问旁边的少年,又像是自言自语道,“就算她自幼修习医术,又天资聪颖,也不能这般神奇,真的是她将那人救下不成?”
身边的少年手持折扇,拍的打开,一面轻轻摇,一面笑嘻嘻的道,“叶老大夫的脑子没坏!我刚刚借帮忙救人的功夫给那人摸过了脉,确是没得救了!”
“哦?”少年的眼神渐渐清明起来,“无论她是神医还是妖孽,我都得去会一会!”
——
柳家宅子里。
柳柱子家的站在门边骂小莲,“你个小丫头你神气什么!别以为跟在姑娘身边就能得了什么好!如今姑老爷被罢了官下了大牢,若是咱家跟着受牵连,少不得把姑娘推出去,到时候你也得被卖到官窑子里!”
小莲一边指挥着小黑子搬东西,一边回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姑娘到了族长老爷那里,自然有人送我们回府!姑娘说了,只要老太爷在,谁也不敢把她卖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跟舅太太交差吧!今儿的事众人可都是瞧着呢,你诬蔑主家,以下犯上,舅太太再喜欢你也不能把你留在府里!”
那边厢许氏果然是打的这个主意,小丫头现在被奴才欺负了,族长虽在族中有些权力,但怎么也是外人,如今帮上一把,最终还是要把小丫头送回家的!
许氏跟白兰叶商量,白兰叶自然满口应下,又说离家久了惦记外祖,想早日回家,婉拒了许氏留着多住些日子,定下了后日启程。
白兰叶目的达到,不由松了口气,她心里盘算,祖父如今不知道病如何了!舅舅也治不好,她得另外想法子,她对许氏笑道,“叔婆,不知后日哪个叔伯兄弟送我?”
柳公顷家虽有些体面,但许氏出身农家,一向事事亲为。她一面拿了水瓢浇花,一面笑道,“我想着就让小黑子跟着你走,他父母前几年疫病没了,还是你外祖亲手将他救回来的,如今刚满十六,虽有把子力气,却没什么田地,若是你外祖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尽管吩咐他!”
疫病?难道是那疫病让小黑子的寿命变短不成?白兰叶微微皱眉,这事儿暂时先压下,到了济南府,她定然有机会给小黑子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