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
公子,并无。”
云砚鹤沉默看着下面的光景,街道上的人比昨日少了许多,中原面孔消失的一干二净,“走后门换马匹。”
“公子!村口进来一伙山匪打扮的胡人。”
云砚鹤现下当即明白这是有人要他死在这边陲小城,贼人做盗匪打扮的模样闯进来杀人,就算他今日被碎尸万段也沾染不到背后之人的半分血。
看来这图失踪的蹊跷。
他敛下最后的心思,“弃马车。”
刚下楼只见客栈只有零星柜台的店小二趴着睡死过去,掌柜并未在,整家客栈门前冷落。
“我让阿四在他们水井里灌了药,大抵还有一柱香的时间。”云砚鹤说道。
几人从后门过了后门换了身装束骑上马,算算时辰该走了,前门山匪扮相的贼人一打开门,后脚云砚鹤一行人骑马出去。
只见一条细微的线被开门时勾掉,一瞬间的功夫白色丝线将前头贼人全都就地斩杀。
骏马飞驰一路向西,干裂的土地与燥热的气温让人掩不下身上遮挡身份的黑色遮衣。
“主子,那家客栈老板是怎么回事。”
云砚鹤接过水饮了一口,看着烈日高照问了句,“还有几日到。”
“过了前面的夺命崖还有三日。”侍卫顾自说着旁边的人戳了下他的胳膊,几人大汗淋漓的裹着厚重衣物刚从虎口逃脱怎能听这话?
云砚鹤到是毫不在意的给自己灌了一口水,面容冷淡道:“就算易容变成中原人但样貌特征是不会变的,那人执笔写字的手茧子很厚是习武人,虎衣人进来后随手将刀柄放在前台漏了陷,可见是出入那里多次,那里的人都互相认识但是本该昨夜行动但是…”
瞬息片刻之间众人已目瞪口呆,云砚鹤却站起身来对着风沙呼啸的空地了看去,“这群人来了。”
蒙汗药蒙不住这帮人多久只不过是拖延个时间,刚才那伙贼人不过就是一个诱饵。
几人面色凝重将云砚鹤护在中间,来者身穿虎皮,大汉那把断刀在烈日阳光之下散发着森寒的气息。
“你就是内阁的云砚鹤?”名讳爆出,大汉的笑意带了点小人得志的感觉,见他不答又自顾自说了句话,“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烈日炎炎,云砚鹤徒生恶寒,顿时感觉自己的手居然不受控制的想要拿剑自杀,“客栈的水有问题。”
客栈中这群人迟迟不动手是想要控制他。
云砚鹤此来崖城未曾带兵多少,虎皮大汉奸笑后拎起断刀直冲着云砚鹤而来。
双方开打鲜血飞溅黄沙,诡谲怪异的招数仿若快捷的豹子,挥刀下去极其凶狠。
云砚鹤封住筋脉后与虎皮大汉打起来期间被刺了好几刀,黑色衣裳被血洇湿,失血过多毫无血色的脸死死盯着这人想看看出他是谁,为何如此眼熟,虎皮大汉似乎结怨许久,即使是艳阳天也能看见他阴冷的笑容之下藏着得意,断刀直朝他刺去。
云砚鹤神情淡漠,闭眼时本以为会被刺穿,但是耳边响起:“撕拉——”
虎皮大汉被一记飞刀抽断了经脉踉跄后退,眼神中有了一丝阴狠,极为快速将手下召回奔逃,几枚火弹迷了踪迹后逃走。
而后熟悉的香味伴随着嘲笑般的笑意先达:“晚些来云大人就能先一步去了。”
云砚鹤强撑望去,烈日之下女子身穿火红衣裳,黑发衬得她肤白貌美,与平日素色朝堂打扮不同眼眸间皆是扎眼的野心与魄力。
“你也是来杀我的。”云砚鹤听见熟悉的嘲讽语气不知为何反而松了一口气。
未听她絮絮说些什么,只感觉思绪和身子越来越沉,向后到去时被人接住。
这厢江柳虞虽嘴硬但是接住了他,而后莫名钝感身体刺痛,密密麻麻犹如针扎刺穿胸口,状况来的又快又急。
本想封住筋脉但是为时已晚,疼痛扎使她疼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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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浓重的雾气笼罩着整个边陲小城,几伙黑衣人飞快掠过街道,街上酒混子喝了壶中几口酒,醉语中哼着小曲儿,行至镇中高门大户前嘴中嘀咕:“沾了些狗官恩惠的破落户,待我…待我考中仕途必定将你们全都斩了。”
说完便灌了口酒,眼睛一斜瞧见红色朱门开了个角,恨上心头想要进去闹一番。
谁知行至门槛边,一股股血红色粘稠液体沾了脚,他酿酿跄跄呸了声念了句晦气便推门而入却被高门大槛绊到在地上磕碎了牙,酒醒了大半嚷嚷着要爬起来时手却碰到了旁边瘫软的腿。
顺着目光往上一瞧吓得他两股战战,所有叫声遏在喉咙里。
半日才发了个沙哑且颤抖的,“杀人了…杀人了。”
目光所及,四合院子横横竖竖全都是尸体,整个高家全部都被灭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