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已大修）

雪禾跑出偏殿好远，才发现脚都软了。

她手扶着一棵大树停下，浑身虚浮，小口喘息，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姑娘。”

雪禾还没从恐慌中回过神来，突听到有人叫她，倏的站直了身子，一脸战兢。

闻露从树后走出来，看到她家姑娘花容失色，一句话没说，先拉着她的手左右打量起来。

见是闻露，雪禾松一口气，又不解道，“你这是做什么？”

闻露看她衣服不乱，发髻未散，这才放下心来，“姑娘没事就好，奴婢以为...”后面的话她不好意思说出口。

不是她多心，她家姑娘的长相，说一句美若天仙都不为过，单独和男子共处一室，简直是羊入虎口。即便对方是传闻中不近女色的天子，她也不放心。

雪禾明白了她的意思，轻声道，“不必担心我，只是桦儿的事咱们得另想办法了。”

陛下拒绝了？闻露先是微微一惊，想想又觉合理。虽说少时姑娘和陛下在宫学同窗过，也算一起长大，可毕竟后来皇贵妃同皇后势不两立，闹的满城风雨，二人本就单薄的情谊早就消耗殆尽了。

闻露心里有点难过，其实私见陛下，姑娘也挺为难的，可是为了六皇子，哪怕刀山火海她也会去，下定决心后，姑娘这两夜都没合眼。

“早知道就不来了。”闻露难过。

雪禾安慰她，“没关系的，总要试一试才死心，反正我又没什么损失。”

应该可以这么说吧，毕竟萧景衍没有吃点心，也不知道点心有毒，至于他对自己的偏见，一贯有之，并非今晚才有。

忽然想到什么，她问闻露，“陛下进门之前，你有没有看到旁人进殿？”

闻露摇摇头，“没看见。”

没有？雪禾疑惑，进殿前食屉一直是闻露提着没离身，毒药只可能是进殿后下的。

她当时在偏殿等的太久，后来睡着了，估计有人趁机动了手脚。

是谁要害她？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间，天色不早了，她让闻露回去哄桦儿睡觉，自己则快步往正殿赶，她出来太久，太皇太后的寿宴该开始了。

雪禾进殿时，见大殿两边已经摆好了“寿桌”，皇帝和太皇太后的则摆在樨台上。

皇帝还没来，太皇太后已到，被一群皇子皇孙团团围在中间，言笑晏晏。

雪禾进殿算晚的，好在她去东偏殿之前，先给太皇太后请安了，此时才进来也不算失礼。

她四下看看，准备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雪禾。”太皇太后突然在人群里叫她，“到前面来。”

有目光从不同的角落射到雪禾身上，起先都是惊讶，慢慢的有些变得直白且黏腻，她有些不舒服，低着头疾走。

在满座的衣香鬓影里，雪禾穿戴并不华丽，甚至称得上素淡，可她那娇嫩的白肤，像梅枝上的一抹雪，灼灼耀眼。五官更是明艳，朱口琼鼻，桃花明眸，任谁看一眼，都移不开目光。

人群里传来窃窃私语，暗叹，五年未见，妖妃的侄女竟出落的如此惊艳。

等雪禾走到樨台，台阶上站着的少年公子纷纷转身，给她让出一条道来，不愧是太皇太后母家崔氏一族的男子，修养气质都位居人上，虽然也是目不斜视的看着雪禾，她却没有被侵犯的感觉。

围在最内侧的是公主和贵女们，看雪禾就各怀心思了。

雪禾不去测度别人对她的看法，来到太皇太后面前，笑盈盈的福身再次问安。

太皇太后亲切笑道，“你好歹是个郡主，不要坐那么远。”

闻言，歪在太皇太后怀里的五公主翻了个白眼，坐直身子。

雪禾柔声道，“谢太皇太后，臣女今天的主要目地是为您贺寿，坐哪里倒是次要的。”

她郡主的头衔还是太上皇在位时封的，食邑甚至比公主都高，理应坐在一众贵女命妇的前面，只是她一直不想冒尖。

不怪她谨慎，当年姑母在后宫没少树敌，她和桦儿想在这夹缝中生存，多小心都不为过。

好在拨给桦儿的六安苑不是独立的宫殿，而是寿安宫的配殿，只要他们闭门不出，也没人敢到太皇太后的地盘上造次。

而太皇太后是吃斋念佛之人，从不刻意为难人，再加上雪禾时常做素斋送过来，反倒能得到一些照拂。

这也是为何她能参加今日的寿宴。

太皇太后简朴，寿宴没有大操大办，请的大部分是近亲，雪禾想着自己一个外人，远远看着就好，才没往人前凑。

“那也不能乱了位份。”太皇太后知她是个懂礼知节的好孩子，想了想又叮嘱道，“这些年你辛辛苦苦照顾六皇子，现在他已经长大了，以后就别天天闷在屋子里，也要多出来走走，见见人。”

雪禾颔首，“谨遵太皇太后教诲，那臣女就经常过来陪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