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留校？”沈黎低喃着。

张老师看着沈黎神游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吹胡子瞪眼，道：“沈黎，你有什么问题？”

沈黎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抠了抠手指，面红耳赤道：“老师，一定要留校吗？不可以走读吗？”

瞬时教室安静下来，大家屏住呼吸不敢说话。因为地理竞赛班的张老师是名副其实的铁面无私，他不认人情关系，不管你家里多有钱，不管你是谁。

他只认，能力。

果不其然张老师听后，无语地拍了拍桌子，大声呵斥道：“目前竞赛班地理最差的就是你，寒假不留校你怎么和其他学校争？就凭你现在还想保送港澳大学，简直做梦。”

张老师拍打桌子传出的声响十分大，吓的沈黎身形颤了颤，垂下头不敢说话，鼻尖发红，眼眶里泛着微微泪光。

张老师看着沈黎不争气的模样，忍不住继续说教：“沈黎你投了一个好胎，这是你的优势，但不能成为你作茧自缚的原因。”

说着说着，张老师心里更气，更加很铁不成钢：“还有你和梁桔关系那么好，要多向他学习，多多请教他，这些竞赛对他来说没有难度。

沈黎脸颊发烫，感觉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忍不住用手遮了遮自己的脸，但是听到梁桔的名字时，心还是忍不住地颤了颤。

“好的，张老师。”沈黎小小声地回复张老师。

见沈黎的态度挺好，也没有继续说教，指了指了黑板上的题目，“你上来写下这道题。”

沈黎吸了吸鼻子，不可奈何地点点头：“好的。”

同时也有人的声音响起：“老师，我也想试试。”是祁卜言举手，张老师点了点头。

祁卜言站在沈黎的旁边，盯着沈黎的柔软的头发，手指有些痒，小小声地安抚沈黎：“别难过，张老师是刀子嘴豆腐心。”

沈黎抿了抿嘴，点点头。

黑板上的题目很难，讲台上沈黎和祁卜言粉笔与黑板摩擦的声音交错在一起，讲台下的同学笔与纸的声音交错在一起。

一会儿，沈黎的粉笔停顿了，她皱紧眉头，看看题目又看看自己的解答，但仍旧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用粉笔戳着黑板，低着眼角，遮住湿润的眼眶。

祁卜言关心地偏头去看，对上沈黎红彤彤地眼睛，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沈黎抿紧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祁卜言，小心翼翼地讲：“我不会。”

沈黎的耳朵开始泛红，吸了吸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

祁卜言手指在黑板上点了点，强忍压制嘴角的弧度，但眸中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柔声道：“这里……还有这里……这个数据带进去。”

他的尾音勾着笑意，声线干净温柔，像一根羽毛轻轻落在沈黎的心头。

祁卜言做完了好一会儿，但没有离开讲台。

而是偷偷打量着沈黎，她认真的思考解题步骤，偶尔皱眉，偶尔疑惑地抿紧嘴唇，又因为找到解题路径，眉眼舒展。

沈黎和幼时的她差别很大，长大后的她对人有戒备有距离感，但又很温柔，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想要去探究，去一览芳泽。

终于沈黎停笔了，她偏头激动地朝祁卜言说：“我写完啦。”

说着还一边眨巴着眼睛笑，杏眼徒地亮了许多，神情中带了许多甜糯和娇俏。

张老师瞧了瞧他们俩的解题步骤，用赞赏的目光看向他们，神清气爽地夸赞着：“不错不错，但是祁卜言的解题步骤更简单，沈黎也不错。”

沈黎长舒一口气，非常感谢祁卜言，偷偷地给祁卜言树了一个大拇指。

祁卜言见状宠溺地盯着沈黎，唇角弯了弯。

张老师拍了拍祁卜言的肩，道：“祁卜言，你把你的解题步骤给大家讲讲，沈黎先下去吧。”

沈黎望向讲台上侃侃而谈的祁卜言，觉得他和自己印象中的模样有些不一样，可以说她这是第一次认真的去观察他。

以前觉得他是幼时偶然相遇的“小蘑菇”觉得很有缘分，他也总是细心的照顾周边的人感受，为人处世都十分有分寸，是一个有礼貌很温柔的绅士。

该怎么去形容祁卜言呢？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就好像此时此刻他在发光。

白色的校服衬的他更加白净，一举一动，温润有礼，斯文淡雅。

祁卜言迎着她探究的目光，加深了笑容，朝她眨了眨眼睛。

像缓缓绽放的白色的无刺玫瑰，清新淡雅，久久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