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痊愈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个人，窗户关得很严，但是同窗户一样一直紧闭的窗帘并没有再挡住窗外的景色，被人整齐的捆在一侧，清冷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室内。

遥畅通无阻的举起右手，没有无法抵抗的疲倦感，也没有无力控制身体的滞涩感，右手在空中完全张开然后慢慢的收紧。

不是经常有那种说法吗，主人公情绪爆发以后检查不出病因的身体直接好了的情况，她握紧拳头的手臂放下虚虚挡在眼睛上，嘴角勾起一个略带嘲意的弧度，控制着许久未曾动用的查克拉，她平复嘴角语气笃定。

“你在的吧，卡卡西哥？”

照不到月光的阴暗里走出一个人影，卡卡西摘下面具拿在手里，走到离病床不近不远处站定，他看着遥张了张最后没出声又闭上的嘴说：“你昏迷了几小时而已，他们都离开了，是我提议的。我想你应该需要独立的空间，所以基于任务原因我说我留在这里就好的，不过要是我做了多余的事情的话明天我会叫他们过来的，大家都很担心你。”

他说完顿了顿，放缓了声音：“还有，玖辛奈桑要我传话对你说‘你没事的话比什么都好，即便不是母亲，我也一直把你当做亲生的女儿疼爱，哪里会有母亲讨厌女儿的呢’，她是这么说的。”

呼吸一窒躺在床上的遥浑身轻微一颤，咬紧牙齿嘴巴随之抿起轻轻的颤抖着，泪水悄悄从眼角涌出渗入压在头下的红发里：“……抱歉，谢谢。”

卡卡西扭开视线没有应声，这声感谢不应该只由他来接受，他安静地等待女孩调整好情绪。

只过片刻遥掩饰般的用虚虚挡在眼前的手臂重重在眼上一抹，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狼狈，余光中看见卡卡西扭开头望着窗外的侧脸，她知道这是卡卡西对她的体贴，她低着声音，掩饰着颤抖：“是火影大人派你和其他暗部来监视我的吗？其他人应该确实不清楚，但是我的身体不仅仅是因为伤而虚弱的对吧。”

前一句是疑问，后一句是肯定。

卡卡西扭回头平静的看着遥：“是团藏大人提出来的监视，但是三代目和四代目只是要求暗部给予你保护命令，至于你的身体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那是机密信息。”

遥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侧过身手臂支撑着就想坐起身，在卡卡西下意识想过来扶她的动作做一半之前她出声制止了他：“不用了，那只眼能看见的吧，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血红的眼珠映着月光透着不详的颜色，写轮眼清晰地映照出遥体内循环着连绵不绝的庞大查克拉，明明几小时之前还是断断续续像是被什么不停的吸食的短缺模样。

卡卡西看着遥拉开被子，窸窸窣窣的穿上拖鞋缓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手腕搭在窗沿，接着她将被风吹起的头发挽到耳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还带着几分病弱的侧脸。

遥望着外面盛开的樱花勉强笑了笑，她没有回头看向卡卡西，不是面对面的交谈能让现在的她轻松些：“卡卡西哥果然是个温柔的人呢，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吧？”

下意识地想反驳这句评价，但是接下来的话让他心中一动，但遥没什么意外表情的样子，心下了然，她应该比他想的更早一些就察觉到了，或者是她只是现在想说了而已，卡卡西眼里浮出几分认真，他郑重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但是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可以当做没听见。”

听见卡卡西严肃的语气遥不由得哑然失笑，她微微侧过身子伸手指向椅子：“…不用了，不是那么严肃的话题，你可以坐下问，不过你放心，不想说的我不会勉强自己说的。”

说完她又扭过头看向窗外扬起下巴，月光铺洒在她的脸上眼珠里倒映着残缺的月亮。

告诉他吧，可是告诉他真的好吗？告诉他在接连失去父亲挚友同伴后又将失去他的老师，这样告诉他不是只会徒增悲哀而已吗？她该怎么做才好……

卡卡西依言坐在椅子上，他能深切的感受到她在犹豫，目光在单薄的背影和手中的面具来回流转，他最后视线锁定在那个背影上：“那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对于村子来说到底是敌是友。”

遥闻言一愣，惊讶的回过头直视着那无比认真严肃的双眼，她没能想到卡卡西会问这个问题，讶然的同时她在心里又松了一口气，然后她突然怔住。

这时她突然意识到她做的一切补救都只是近乎自我满足的办法，如果她真的想改变原本的未来的话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要求带土留在村子里，带土不论是实力、心性还是判断力都足以让她有无数借口找个人替换他，甚至她可以在出发的前一天让带土生病卧床不起，同理琳也是如此，但是她没有这样做，她只是任由剧情发展，她根本没有做好改变原本未来承担一切的勇气。

并不是历史就是因为已成定式所以才是历史，没有发生的事情何谈为历史，她只是害怕被她肆意改变而变得没有定性的未来而已，她是个胆小鬼。

卡卡西紧张的捏紧手里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