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大的早餐
服用了阿司匹林,又冷敷一夜,持续不间断地喝冰水,有栖川雪的喉咙勉强恢复,能发出声了。
她一早起床,整理形象,挑了件高领毛衣,搭黑色棉服,蹬着马丁短靴,一身休闲风格,描绘妆容,粉底、眼影、修容、遮瑕,确保两个小机灵鬼看不穿她疲惫憔悴的脸色,一应所需物品塞进宽阔的工装裤口袋,拎着礼盒吧嗒吧嗒下楼。
诸伏景光坐在诊室的候诊椅上翻报纸,隔着一个空位,戴着针织帽的诸星大阖眼冥思。
有栖川雪停步,“……你们俩在干嘛?”一大早搁这儿上演‘先和对方说话的人就输了’吗?
诸伏景光笑着问候:“医生,早安。”
诸星大:“你要出门?”
“嗯。”有栖川雪把礼盒暂时放下,掏出手机,刚想问皆川医生怎么还没来,被她在心里念叨的皆川康代拎着两大盒早餐急匆进门:“抱歉,抱歉,夫人今早给克彦做饭耽误了点时间,我没有来晚吧。”
“来得刚好。”
诸伏景光帮忙接走沉甸甸的饭盒,有栖川雪收拾着办公桌,诸星大沉默着走入诊室拖来三把椅子。
空手的皆川康代左右看看,好像没啥他活了……
四人围着一张办公桌吃早餐,气氛沉闷压抑。
吃过饭,有栖川雪嘱咐今日的工作。
“皆川医生,麻烦你联系隔壁房子的屋主,问他是否愿意出售,买下之后,联系工程队改造,我们要扩建诊所了。”
皆川康代:诶?这么突然?
“哦哦,好的……”
“绿川君,你白天可以自由行动,今晚1点20分前,请准时回到诊所,给九条兼史换衣服,再把他带离诊所。”
诸伏景光:这是干嘛?
“了解。”
“诸星大……”有栖川雪迟疑两秒,“你就待在诊所养伤,哪儿也别去。”
昨天下午,与绿川光单方面谈话完的有栖川雪缄默下楼,先去检查九条兼明的伤势,皆川康代拔出了九条兼明肩上的子弹,感叹道:“还好琴酒大人今天没用钢芯弹,否则近距离中枪,你肩膀都能被打穿打烂。”
九条兼明虚弱地喘息,说不出半个字,对组织的巨大恐惧,仍然紧紧扎根在他心头。
皆川康代缝合做得挺好,有栖川雪转身,被留在手术室的诸星大很怡然,单腿屈起,背靠着墙根,用那把伤到了绿川光的匕首削木头。
诊所哪来的木头给他削?
诸星大抬头,对歪头迷惘的有栖川解答道:“堆在门口的,看样子是昨晚打斗损坏的一把椅子。”
有栖川雪:……九条兼史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她盘腿往地面一坐,掀开医药箱,后者褪去衣物,腹部缠绕着绷带,渗出星点血梅。有栖川雪剪开绷带,长约10公分的刀口,简单用棉线缝过,她抬头,望进男人平静深邃的绿眸眼底,他伤势严重,与绿川光对战还能稍占优势,为什么想不开加入组织?这帮男人脑子都有什么毛病?
有栖川雪戴好手套,重新消毒伤口,抽出一支利多卡因,被男人握住手腕,“我不需要麻药。”
她用气音道:“会痛。”
“痛不会死人。”
[什么狗屁理论,生怕麻药影响了身手和枪法是吧。]
有栖川雪冷冷地:“……我是上级。”
官大一级压死人,诸星大松手,垂眼观察有栖川雪,她和他们小组猜想的模样有些不同,没那么冷漠,不近人情,她保护那个男人和九条兼明的恳切不似作伪,但他不会小觑任何一名组织成员。
扎完麻药,洒上止血药物,用无菌的可吸收缝合线重新缝合,抛下一瓶消炎药物,有栖川雪起身:“跟我来。”
三宅将典压着满脸惊恐的中村优太,在楼梯前等着:“大人,我先把他带走处理了。”
有栖川雪平静点头。
处理?诸星大提起警惕。
有栖川雪把他领到空置的地下室单人间,诸星大却不进去:“我没有安全门的密码。”
她指着单人间里的摇铃。
诸星大又问:“若是你来不及帮我开门呢?”
[抬杠啊……]
有栖川雪哑音道:“那你就在这里等死吧。”
解决完了诸星大这个令人头疼的麻烦,有栖川雪又绕回去观察九条兼史。
“有栖川医生,为什么他一直没醒呢?”皆川康代也纳闷,以有栖川医生注射的安定剂量,没道理人会昏睡不醒,哪怕加上他体内的酒精作祟,中午时分也该睡醒了啊……
有栖川雪上午为九条兼史照了X光,片子显示他没有任何脑补畸形病变,血管正常,她摸出带下楼的纸笔,在纸上写下一行话,交给皆川康代。
“‘去问九条兼明有没有家族遗传病’,医生,难不成你怀疑是某种遗传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