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乖！”男人摸了摸汤芷的头，起身推车离开。

“恩公，你叫什么名字？”汤芷吃完肉，鼓起勇气对男人喊道。

“闲平县莫家卖肉的，举手之劳，大言不谢。小乞丐，天都乌沉的，快找个地方躲雨去吧。”男人看了眼汤芷，轻声说道。

“恩公，我会报恩的。”汤芷真心喊道。

男人闻言顿了顿脚步，憨笑着亮了亮手里的刀，没有把小乞丐的话放在心上。

以至于后来，汤芷与他亲热时，总会问他还记得她吗？要不说不记得，就把他踢下床，哼叽着嘴不让人上床。要说记得，又磨着他说说对她的初始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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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芷一身伤全败陈氏和孙月香所赐，可这二人也不知悔改，不给人看病请郎中，也不让汤芷同孙成克说家里的事。现在也是冲刺的最佳时节，打扰到孙成克学习，那打扰者就是罪人。

“咳咳咳咳咳咳咳”

入夜时分，汤芷嗓子处总像有血痰，化在嘴里死活疼痛吐不出来，只靠咳嗽来缓解呕吐的状态。

不多半日，汤芷就瘦得像条杆子，风一吹就似的同一张破落撕烂的风筝随风飘扬而逝，轻飘单薄到提起猪糟水都费劲到撒了一地。

“咳咳咳咳咳咳咳。”汤芷弯下腰，又剧烈地震动起胸腔。

恰巧被早归拿书的孙成克见到，出于责任急急忙忙拦腰抱起汤芷，朝村内的郎中所去。

“咳咳咳。”汤芷咳着血，歪头倒在孙成克心口边。

孙成克察觉到汤芷气息微弱，伸手捏住下颚的人中，不让血流逆流到脑门。

“我是不是快死了。”汤芷支起满嘴的血，随手擦拭干净，“主人，我要是真的离开了，请您把我葬在水里。我不想埋在地下，地下都是小虫子，我一个人怕疼怕痛，要虫子咬到我，我可能会疼得睡不好觉。”

听到这种话，孙成克不约红了眼。

“一条狗相处半年离开不见，人也会感到难过，更何况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孙成克加快速度，紧抱着人不断地安慰自己说。

汤芷吐了血越来越多，多到把她全身染红，多到孙成克这般冷血的人看着都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