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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小姑奶奶给没良心做饭。”
他看出徐茗好紧张了,于是转身去洗漱,结果小姑娘给他收拾得一干二净,他找什么都找不到,一会儿就去问一次,牙膏放哪了,剃须刀放哪了,他妈的毛巾呢,拉开抽屉一看,袜子都卷成一个个球,整整齐齐放里面,炮弹一样。
徐茗好真成小妈妈了,一边做饭一边顾及着便宜儿子,气冲冲跑过去找,骂他没眼睛。权顺荣就捂着脑袋说哎哟哎哟头好痛,要晕过去似的,唬得徐茗好立马闭嘴,仰着小脸儿紧张地观察他。
老板也没个老板样儿,觉得她特别好玩,装不下去了,笑着说逗你玩的,徐茗好恨不得咬他。
快下午的时候才吃上饭,简单的白粥和葱炒鸡蛋,适合病人。但是徐茗好在粥里加了盐和香油,粥油厚厚一层挂在碗边,鸡蛋金灿灿地摊着,看着没那么寡淡,算一顿正经午餐。
权顺荣搅着碗里的粥,犹豫了片刻,跟徐茗好说:“以后别他妈喝你那个豆浆了。”
说的跟刚刚一模一样,徐茗好忍不住骂他耍流氓,说他忘恩负义,骂得权顺荣摸不着头脑。他抓抓鸡窝样的头发,说:“我估计就是喝你豆浆喝的,最近有流感知不知道,不能喝别人喝过的东西。”
“屁嘞,”徐茗好才不信他,又不是小孩儿了,“怎么我喝了就没事?”
“那是我替你扛下来了。你那酸奶也别到处给人喝,知不知道?给人占便宜了自己还不知道呢。”
徐茗好说他诓人,以后会遭报应,结果还没过今天,也就一会儿的事,权顺荣体温恢复到38的高度。
这个病一般也是下午难受,权顺荣中午还叭叭的,下午就不行了,窝在沙发上发晕。徐茗好本来在那儿处理工作,一个不注意,权顺荣的头“啪\"地砸肩膀上,给她吓一跳,抓着他胳膊摇:“权顺荣权顺荣,怎么了?”
她以为老板昏过去了,吓得要哭,权顺荣的头拱了她一下,炽热的鼻息喷在她颈间,轻声说:“还没死呢,高不高兴?”他坐起来,“给我整卧室去。”
两人拉拉扯扯往卧室走,徐茗好力气那么小,好不容易相互搀扶到卧室,权顺荣几乎是掉在床上,大叹一口气:“你谋杀啊。”
徐茗好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又讲条件:“你可不能公报私仇,扣工资不行的。”
“唉。”权顺荣把头埋进被子里,小声道:“我哪舍得扣。”
这回徐茗好没听见,且不长记性,耳朵又凑近了问他说什么呢,权顺荣转头,看向了别处:“扣你一辈子工资,还想让你守寡呢。”
烧得脑子不清醒,前言不搭后语,说完他自己也心里一惊,不清楚徐茗好听到了没有。
刚刚声音还算小,所以徐茗好听见了吗,没有吧?有吧?她会说什么?
权顺荣难得把心缩起来,竖起耳朵,不料被徐茗好一巴掌拍到背上,说:“你想得美!”
徐茗好只听见他说扣一辈子工资,不过已经足够生气,觉得他是周扒皮,权扒皮,要不是生着病,差点儿给他一脚:“你还想一辈子,那你把我扣家里当保姆算啦?是咯,我做保姆比当员工价值高吧?收拾得干净吧?到时候娶老婆回家,我再照顾你们俩,多好用呢,多值呢?!”
他不知道小姑娘听见了多少,但这个拒绝足够明确且有力,那一瞬间权顺荣的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后五脏六腑揪成团,中午吃的粥都在胃里翻江倒海。
要是不愿意的话,要是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要来照顾我呢?为什么说似是而非的话呢?为什么要帮我叠衣服呢?
他火也起来了,拒绝就罢了,话说得这么绝对,一点儿回旋的余地都不留,保姆老婆这种词都敢讲出来,把他当什么,把自己当什么?当真把他的真心贬得一文不值,简直可以说是扔到地上,不留情地踩得稀烂。
他不想看见她了,头捂在枕头里,伸手指着大门,闷声说:“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