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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顺荣就算是穿白T牛仔短裤也还是说一不二的权顺荣,不管糖水吃不吃,明天的会一定要参加,徐茗好反抗无效,含泪填了一碗杨枝甘露加一碗鲜奶麻薯。
上司最懂怎么甩一鞭子给一颗糖,他嫌麻薯粘牙,尝了一点儿后就不肯再碰,等徐茗好吃剩以后才把碗勾过去打扫战场,一边吃一边特别没有威慑力地跟她说:“念你这次是初犯……”
徐茗好也脑子短路,抬头看他,下意识接了一句:“丫头我不碰你?”
“?”权顺荣听懂了,但是没理解,忽略徐茗好那个想一头撞死的表情,把要说的话说完,“……下不为例。”
刚上班不久的小姑娘吃得嘴角全是抹茶粉和焦糖,眼睛里全是清澈的愚蠢,严肃地向他敬礼:“Yes,sir!”
这次回家的时间不算久,仍是坐地铁,卡在人缝里晃荡,权顺荣像和尚一样在她耳边不停念经。
“明天九点开会,不要记错了,定好闹钟。”
“知道知道。”
“是季度例会,能来的都来,不许穿得跟去幼儿园似的。”
“我说你们不喜欢粉色的人都没品。”
“没有不能穿粉色,就是不能穿卫衣和床单过来。”
“这是格子裙!!!”
“都一样,你自己意会一下吧。”
“臭白毛!”
“幼稚鬼。”
旁边阿姨扑哧笑出来,连忙冲他俩摆手:“不好意思,不是故意偷听的,祝你俩百年好合。”
“我俩不是……”徐茗好探头过去想解释,被白毛捏着脖子转过来,脸上的绒毛细细一层,被灯映照着,水蜜桃样白里透红,这半个月里吃出来的脸颊肉挂在腮上鼓出来一截,不知道戳上去是什么滋味。
权顺荣指尖无意地搓了搓,意识到以后立刻松了抓她的手,徐茗好失去拉力,惯性使然往前冲,头砸到扶杆上,“咣”一声。
“哎哟我操。”当事人还没反应过来,权顺荣立刻掩耳盗铃般捂上去,想了想都觉得好笑,没忍住笑出声,“对不起对不起,疼不疼?我不是故意的。”
还好有一层刘海垫着,没砸太厉害,只多了硬币大小一块红,她老板手劲又大,把她额头揉得一起变色,更加看不出来。
“……畜生啊。”徐茗好拍掉头上的手,恶狠狠地瞪他,“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老板看员工不顺眼竟然公报私仇!还有没有王法了!”
“少在这说相声。”权顺荣第二次来这边,已经轻车熟路,C出口出去,走一百米过个天桥,再左转进小区,路过一条街的小吃摊,就到徐茗好家楼下。他感觉自己变成了操心的老妈子,押着徐茗好一路听他唠叨:“继续刚才说的,开会注意事项。”
“哦哦,您吩咐。”徐茗好语气很正经,实际跟在白毛身后踩他影子。
“明天我们组第三个汇报,大概是说一下前期进展和近期目标,还有改组后成员和内容变动,这几个你都不用管,主要是我讲。”
“那我去做什么呢少爷?”
“贫嘴。”老板装模做样的,学她的调调说话,“少爷讲的时候会放几个Excel,你就把负责的数据说清楚就行,这个我不太了解。到时候boss问你什么你就老老实实说,不要害怕。”
徐茗好捏着头发转着玩,闻言撇了撇嘴:“我才不害怕呢。”
“这么厉害?”
“我一没偷二没抢,每个数字都是我看着过的,有什么好害怕的?”徐茗好蹦到前面来看他,眼睛亮亮的,衬得额头上那块红印子也没那么红了。
这倒是出乎权顺荣的意料,他以为没经过事儿的大学生多少都会打怵,有些心理素质不好的话都说不清楚,他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
但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大胆的很,也自信的很,跟他讲自己的道理:“我敢上去讲,就肯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做好了准备就不怕说错,也不怕出问题,那还怕什么?”
倒是权顺荣一个性格,他是那种不计划好就不行动的人,做事不求十全十美,但求无愧于心,所以此刻看徐茗好的眼神颇有种“吾儿初长成”的感觉。
“你那是什么表情。”徐茗好嫌弃地看他,鼻子再一次被那家烧烤摊勾走,差点儿就往那拐了,被权顺荣一把拉回来。
“还吃?别吃了,那麻薯那么粘牙还没给你把喉咙眼儿粘上呢?”
“我就闻闻,闻闻。”
“算了吧,闻着闻着就吃上了。”权顺荣收回手插兜里,抬了抬下巴,“往家走吧,到了家给我发个消息,今晚早点睡。”
说早点睡哪能真的早点睡,徐茗好虽不害怕,也难免紧张,回家以后立刻开了电脑重新看数据,还是权顺荣打电话过来问到家了没有,她才想起来没给他发消息。
“我穿什么呀,穿裙子是不是不太合适。”她开了衣柜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