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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是明天见，但第二天徐茗好蹦着来上班的时候，并没有在办公室看到权顺荣，问了问几个同事，都摇头说没看见。

九点整她立刻给白毛发消息：“迟到了！扣工资！”

发完了还有点紧张，专门找上司撩贱确实少见，但谁让他昨晚先来气人的？这种情况不论如何都是权顺荣的错，说他一两句没什么。

徐茗好这样安慰自己，等进入工作状态了就把这事忘在脑后，直到中午十二点多肚子咕噜咕噜响起来，权顺荣的消息才跟着姗姗来迟。

\"我出差去了啊祖宗。\"

\"？！\"徐茗好嗒嗒地用力打字，\"这么突然！\"

\"不突然，上周就计划了。\"

那你怎么不和我说？徐茗好飞速打出来，要发出去的一瞬间犹豫了，最后改成：\"那你还和我说明天见！\"

说完又觉得不对了，这什么语气啊，感觉像质问，又像娇嗔，好丢人，不自觉摆出跟妈妈说话那一套来了。

刚想撤回的时候权顺荣的消息像长了眼睛一样飞进来，只是问的内容驴唇不对马嘴：\"不多睡会儿觉，起这么早就为了监督领导上班是吧。\"

这是什么话，徐茗好蒙掉：\"我九点上班啊！\"

她还没搞清状况，下一秒钟权顺荣就把电话打过来，语气听起来比她还困惑：\"你为什么九点上班？\"

\"我一直九点上班啊。\"她怕自己搞错，特意回忆了一下，\"大家不都是九点上班，不然你怎么在地铁上碰见我的？\"

那边窸窸窣窣的，接着是一些脚步声，权顺荣再说话的时候安静了很多：\"你们不是业务岗吗？业务岗都是十点考勤，只有技术岗是九点，我昨天是有事。\"

徐茗好上班不到一个月，哪里知道这些，能分清业务岗和技术岗就不错了，她照实说：\"是Sylia要求的，我们都是九点打卡。\"

\"啧，\"那边静了片刻，似乎是在跟旁人确认什么事情，徐茗好隐约听到\"数据组\"\"考勤\"\"九点\"的几个词，又听见自己和Sylia的名字，再回来以后权顺荣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无奈：\"猪啊，\"他说，\"你没发现九点来公司都没什么人吗？\"

原先没觉得，让他这么一说还真是。徐茗好心想以前自己怎么没注意，光顾着看手机，她结巴半天，支支吾吾，最后憋出一句：“我没注意。”

“笨。”上司毫不留情地评价，还没等她反应，又说，“我已经和Irina说过，从下周开始你们的考勤改为十点，明天会有正式的通知发下来，记得提醒他们去看。”

徐茗好激动得一拍桌子，差点站起来欢呼，还是小姑娘，没法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给了空气好几拳以后才平复下来。

“好了，”权顺荣好像很忙，事情解决以后没时间再聊，嘱咐一句“记得吃午饭”就挂了电话。徐茗好万事不过心，晃着脚哼着歌把自己的午饭挑选好，盘算着周末去买个锅买点儿调料，以后自己在家做饭吃，又跟文珺慧发消息约逛街，放下手机才想起来忘了问权顺荣吃饭了没有。

算了。她转念一想，哪轮得到她来操心权顺荣的午饭？快三十岁的人了饿了自然知道吃，就算不吃，饿晕倒了也有人给他送医院去。

权顺荣好像会读心似的，不能想，一想到他消息就哗哗来，不放心她办事一样，事无巨细一条条掰碎了跟她讲。先说不要提前告诉同事们通勤的事儿，又说要是已经讲了就不要说怎么知道的，接电话记得出办公室，欢呼的话不许太大声……好端端的事儿弄得像做贼。

她很乖，不懂的东西就跟着学，老板问懂了没她就一句一句地回听懂了，说谢谢权老师或者谢谢权顺荣。不仅是这些，数据处理不到位，也有人愿意教，妈妈跟她说碰到好上司好同事是机遇，她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几句话说完老板也不再那么严肃，发微信调侃她：“不会又悄悄跟朋友发消息去了吧？”

“发什么消息？”

权顺荣直接发语音过来，还是贱嗖嗖的语气，模仿她讲话：“老板最帅……老板万岁……老板……”徐茗好没听完就关了，恶狠狠地打字：“等你回来就完蛋了！你等着吧！”他没再回复，事实上，接下来的半个月他们没再见过面。

老板出差的时间有点儿久，他们组又刚从Sylia地狱管制中逃脱出来，着实过了一段安生日子。徐茗好前两天还能坚持早起床化妆买早餐，到后来干脆直接睡到九点多，洗漱穿衣服总共十分钟，再坐地铁到公司，好像又回到了大学上早八的那段时间。

有几个早上因为不吃饭饿得肚子疼，但是吃了早餐会撑得吃不下饭，午餐被挪到下午两三点，这样晚餐又吃不下了，睡前只好夜宵当晚餐，两个星期下来胖了五斤多，哪个同事不夸她脸圆了，有福气。于是徐茗好不敢再加餐，早上随便喝点牛奶果汁对付过去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