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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像机关枪一样嗒嗒嗒，完全没给白毛说话的机会，“我连早饭都没吃，天天上班做项目做报告做表格结果第一个月工资还没拿到就要被开除！你还说人是猪，你才是猪！”最后一句总结中心思想：“哪个好人家上班染一头白毛！”

头头是道，有理有据，擤完鼻涕攥着卫生纸抽抽嗒嗒地塞进自己小挎包里，这点儿事也委屈，情绪一股脑扔给对方：“给我纸做什么都没地方扔……”说话黏糊糊的，最后发出了超响的哼唧声。

白毛老板差点儿憋不住笑，连忙双手插兜，弯下腰认真研究她的脸，姿势有点像网上那个“真哭啦？”的表情包。徐茗好顶着这样的视线，毛都奓起来：“你看什么！烦死了，不许看！”

“哪有这样的道理？”白毛哼了一声，“脸长着不就是为了看的？”

“谁都能看就不许白毛看！”

“那就更没道理了，世界上那么多白毛呢，你奶奶不也是白毛？”

徐茗好气了个倒仰，差点儿晕过去，立刻给眼前的人加定语：“就不许开除我的白毛老板看！”

白毛老板这时候才直起身来，慢悠悠地说：“谁说要开除你了。”

话说得轻飘飘，徐茗好反应不过来，瞪着他问什么意思。白毛顿了一下，给她说得清楚了点儿：“没有开除的意思，Sylia的组我亲自带了。”又问，“那个表是你做的？”

这时候她回过味儿来了，开始抠包，期期艾艾说：“是，是啊。”

老板点点头：“不开除你的白毛老板给你加工资，还哭不哭了？”有商有量的语气，徐茗好抽了一下鼻子，也不瞪他了，声音也小了，小心翼翼确认：“真的不开除吗？”

“真的不开除。”

“那，那我今天还要去找Sylia汇报工作吗？她今天还上班吗？”

老板慢悠悠说：“那是人事负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快迟到了，迟到我会扣你工资。”

徐茗好差点儿给他一脚，没这个胆子，用眼神杀过他一遍以后拔腿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