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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又一次格挡住猛烈的进攻带回节奏,没忍住点评了一句:
“奥利弗·伍德,格兰芬多后防唯一指定父亲。”
“韦斯莱你们两个下场高低得给你们队长爹磕两个,”我暴躁地说,“没有他你们球门早给攻烂了,防的什么东西,谁家击球手打游走球打到带崩全局的,今天UK这气候能下这么罕见的暴雨是不是因为你们两个在天上飞,我看你们脑子里的水多得很………………德里安你……”
正当我激烈抨击格兰芬多这对两个人凑不出一个脑子的双胞胎击球手时,我的眼睛忽然闪过一个让我无法忽略的存在。
黄油手了一整局的德里安从限定游走球韦伯那里截到了球,疾如风迅如雷地顶着钢铁般的头颅超前猛冲到得分区,用一个终于不是软趴趴的抛球,成功制止了守门员,把球送到了斯莱特林的球门。
把、球、送、到、了、斯、莱、特、林、的、球、门。
……
我沉默了。
我真的沉默了。
不止是我,本来喧闹的看台像是按下了静音键,鼎沸的人声瞬间蒸发,只能听到纯粹的、密不透风的雨声。
久久的无言让滚成了某只粉色吹风机的李·乔丹重新拿起了话筒,他挣扎着从水里爬起来,问我:“弗里曼,你在想什么?”
“不是,他这个操作……”我卡壳了,“他下来后真的不会被弗林特暴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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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杀”两个字刚出,我看见哈利·波特忽然下俯,飞出一个漂亮的U型轨迹,成功戏耍马头铁,让他和金色飞贼失之交臂。
霍琦夫人的哨声终结了这场比赛,他却依旧欣喜地朝着我的方向飞着,高高扬着手臂,绿宝石一样的眼睛比他用力捏着的那个金色小球还要明亮。
他希望得到我的夸奖。
我又想起了那个迟来的生日礼物。
毛发蓬软的狸花猫眨着金色的眼睛,纯白色的百合无声地在它身旁绽放,舒展的花瓣潮湿莹腻,细长的蕊丝看上去安静优雅。
一个质感很好的礼物,一个一眼看上去就知道用心的礼物,一个很方便随身携带的礼物,一个挂上后能一眼看到的礼物。
我把钥匙扣放下,笼进盒子里,落锁,尘封在了箱子的最角落。
再把汉娜送我的开学礼物挂在书包的拉链处,丑萌丑萌的小橘猫眨着眼睛,腮帮子鼓鼓。小姑娘的零花钱不多,橘猫头的做工有些廉价,摸了一把头顶就秃了一块,看上去磕碜极了。
我能明显感受到他在我面前装乖,就像个努力表现自己的小孩,也许是因为雏鸟情结,他把我当成了妈妈又或者是姐姐。其实我不止一次偶遇过他暴躁怼人,用词辛辣,一针见血,不免让我暗自感慨给个键盘稍加指点他也能成为和我并驾齐驱猎杀傻逼的网络喷子。
但我不能,我也不会,我们的关系应该只有同窗之谊,应该是萍水相逢,泛泛之交。我不会躲着他,如果他来找我,我也会听他倾诉一下,如果我有事需要他帮忙,我也会去找他。但我要告诉他,在完全由心选择的事情上,他不会是我的首选,就像我不会把他送我的钥匙扣挂在我的包上一样。
他会有自己的性格,有自己的坚持,会结交知己挚友,也会和一些人分道扬镳,会在摇摆中做出选择,会一步步找到属于自己的路,从一只磕惨的小橘猫长成威风凛凛的狮子。最后他会拿着书单牵着自己的孩子去对角巷时,他会毫无波澜地穿过憧憧人影走进奥利凡德魔杖店时,等到这个时候,他会发现,我不过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过客匆匆。
……
“……格兰芬多的哈利·波特抓到了金色飞贼,”在震耳发聩的欢呼声和掌声中,我最后中规中矩地用了一套模板化的解说词收尾,“格兰芬多获得150分,比赛结束,最后的比分为200:90,感谢两队在这么一个极其恶劣的天气为我们带来这样一场精彩的比赛,我们下场比赛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