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论’

温天素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磨蹭什么，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好磨蹭的。

但她就是做不好进卧室的心理建设。

景冽不知道是不是观察到了什么，也没有出来催促。

直到时针缓缓指向11点。

温天素缓缓吐出一口气，将自己看似整理了的资料放在一边，缓缓推开了卧室的门。

景冽正靠着床头看书，见她进门只是抬眼望了几秒，仿佛今天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两人的相处也没有任何的异常。

温天素走到床边，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景冽的面前。

这一幕似曾相识，和在静音室时两人的相处十分类似，温天素开口：“我们谈谈。”

“好。”

景冽合上书，温天素看到了封面，讲的是结.合热科普知识。

温天素：“……”

她轻咳一声，一脸正色，“你今年25岁，应该从20岁开始就已经接收到媒介人的配对向导了，5年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结.合。”

高等级的哨兵也是要强制结.合的。

景冽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考，“因为……她们对我没用。”

温天素眉头微蹙，“是因为精神图景的原因吗？根据我的观察，你好像从来没有接受过向导真正的疏导。既然没有接受过又怎么知道没用？”

虽然说话的内容有些许严肃，但是温天素整体的语气态度还是十分温和的，因此景冽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两个人的关系确确实实需要一个明确的定义与解决。

“不是，我接受过很多次精神疏导，也尝试过让他们清理，但是……”景冽的表情带着困惑：“……他们扫不到。”

‘扫不到’这个词用得非常玄妙，温天素控制不住惊讶。

“即使我允许向导完全入侵我的精神图景，但他们就是看不到我的精神内核，认认真真清扫结束后，能带走的只是最表层的东西。”景冽眉头微蹙。

温天素在努力消化景冽所说的内容，她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为景冽做精神疏导的向导确实没有进入他真正的图景，但是她起初以为是景冽自己阻拦的原因，但没想到连景冽自己也不太清楚。

还真是……

如果是其他的向导，比如万老师一类，对于景冽现在所说的事情的第一反应会是质疑，但是温天素不会。

连她一个向导的精神力会让哨兵感觉寒冷这种事情都能发生，哨兵那边出一点问题也不是不能理解。

万一是什么新的进化方向呢？

温天素从来不觉得自己的精神力是累赘，但是在不被大多数人接受的情况下她也没有什么反抗的权利。

“说明我们非常匹配？”温天素抿唇开了个玩笑。

“嗯。”景冽点头点得毫不含糊。

反倒让温天素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轻咬着下唇，又沉默了一会，开口道：

“在几个月后媒介人会着手我的匹配项目，还有马上到来的百年庆典……”

温天素其实没打算现在谈的，在她的判断中景冽现在依旧是不清醒的，她不想在他不清醒且对自己有依赖的情况下说这种话题。

但是刚刚车里的事情还是对她有很大的影响。

有点……嗯……上头。

景冽偏头等待着温天素的下文，虽然他早就知道她要说什么，并且已经克制不住地开始激动。

“媒介人那边我有所耳闻，每半个月就会安排一次陌生哨向的会面，并且是强制执行。30岁后如果还不结.合的话，还会安排两人在静音室强行结.合……”温天素垂着眼。

她觉得这个要求简直就像神经病一样，但是塔需要强大的哨兵和向导来保卫领土，一对结.合后的哨向能带来的战力几乎是未结.合的十几倍。

甚至有不少哨向的精神力还因为结.合得到了质的飞跃，甚至跨越等级。

“我不想把未来绑在一个完全没有见过面的哨兵身上，所以……”温天素深呼吸，“景冽，你愿意在康复后和我结.合吗？”

“好。”

温天素觉得自己话音还没有落下就收到了景冽的答案，然后呆滞了几秒。

“你说什么？”她怀疑自己幻听了。

“我的证件在包里，现在去也可以。”是景冽的声音。

温天素：“？？？”

“不不不不……”温天素猛地站起身，脸上还是满满的诧异。

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控制住，现在就和景冽说了这个事情。

“我的意思是你慢慢想，等到彻底康复以及摆脱对我不正常的依赖，然后在清醒的状态下给我回复。”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要求。

景冽那边很久都没有声音，他只是定定地看着温天素。

他翻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