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是您出头,我今个儿怎么说也得遭点罪。”
“孟小姐言重了,这帮人纯属找茬儿,程某也是看在眼里的,就算孟小姐不出这个头,程某也会站出来的。”
孟玉棠知程凤台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也就乐意接过只笑了笑便没再说话了。
“程二爷,孟四姑娘你们也敢动,瞎了你们的狗眼。全都带警察局法办!”管事厉声对这几个捣乱的人说道,明眼人也瞧得出来不过是为了给程、孟两人个说得过去的交代。
孟玉棠冷眼看着戏院的伙计们将这帮人给带了出去,又听见管事让商细蕊今儿先歇了,刚要开口就被程凤台抢了先:“哪儿都走了?二爷不是座儿啊?这孟小姐不是座儿啊?”
这一句吓得管事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只好无奈的望着台上的商老板。
“唱!唱完了算!”程凤台拉着察察儿转向戏台,似是说给台上人听又向是说给台下的管事听,“要不然我这拳算白挨了!孟小姐受的气也白受了!”
孟玉棠听着这话,笑着摇了摇头,索性啊与月牙儿同这兄妹二人一块儿坐下听起戏来,依稀间还看到这台上的商老板嘴角向上微微动了动。
后台
商细蕊盯着戏服上的茶渍皱起了眉头:“真去不掉了,怎么办啊。”这刚准备再对着上面喷一口水,将这污渍浸润开,不料管事带着程凤台一行人过来了,正打着招呼呢,商老板这口水算是吐不出去了只能梗着脖子咽了下去。
“商老板,这位是程凤台,程二爷。”
“商老板您受惊了。”
“多谢程二爷搭救。”商细蕊说完瞧着程凤台脸上的伤又补了句,“害得二爷受伤了,真的对不住。”
“呵,原来商老板刚才都看见了,瞧着您在台上八风不动的。”程凤台这句带着调笑的意味,整个人已不再似刚刚出手那般锐利,倒是有了几分商人的圆滑。
“八风……”
商细蕊刚要解释自己为什么在台上不为所动,就听见孟玉棠咳了两声:“蕊哥,这可不止二爷一个人,您倒是也搭理我几句啊?
“四丫头你别闹,二爷——”
“诸位都瞧瞧,打今儿起这商老板眼里可只容得下程二爷喽,合着我是白出头了?”孟玉棠这一句三叹的模样倒把众人都惹笑了。
“得得得,怕了你还不成,今儿也谢谢孟小姐您冲冠一怒为——为贵妃!这回儿有面儿了吧。”
听了商细蕊这么一讲,玉棠心里可舒坦了,“嗯——还不错,这漂亮话从蕊哥你嘴里说来就是不一样,得,今儿!值了!”、
“可去你的吧。得亏着二爷出来的及时,要再耗下去,嚯——今儿这出杨贵妃该换樊梨花了。”说着商细蕊拿眼睛瞪了下眼前没个正行儿的孟四。
孟玉棠也知道这是商细蕊再怪她乱出头,差点害自己吃亏,一时无可反驳,只得吐着舌头将将头扭到了一旁,月牙儿在旁边看着玉棠吃瘪的样儿笑着叹了口气,果然有些话还得商老板说,别人说了都跟耳旁风似的,不仅小姐不受用自个儿也落不到好。
这时小来拿着块毛巾包了煮熟鸡蛋从外面跑来,嘴里嚷着要瞧商细蕊刚被砸伤的额角,商细蕊推脱了半天连说着自己没事儿让她放心,倒是察察儿的一声儿“姐姐”让这本来救人的还反倒伤了人的尴尬气氛得以缓解,谈话间商细蕊又主动跟管事说起了要换地方唱,管事也知道今日的事儿三分在自己,也没了底气强留着水云楼,只得求着商细蕊把这月最后场唱完,商老板也顺势开出了自己的条件,这最后一场还得唱这杨贵妃……
送走程氏兄妹,孟玉棠又在后台留了些时候,本想着和商细蕊说说某出戏,就听着这十九边给自家班主卸妆边道:“怎么瞧今儿这些人都是故意找茬儿的,我看啊八成又是那姜……”
“嘿——”这人话到嘴边刚想出口就被商细蕊的一声喝给推回了肚子里,十九还想说什么就见到小来朝自己使了个眼色,又朝孟玉棠那边努了努嘴,十九这才闭了口。
就算十九这话不说完,孟玉棠也知道他们在怀疑谁,无非是看着自己和姜家那边的关系,也对有些话当着“外人”的面儿是不好说,想到这一时竟没了继续问戏的心情,对着商细蕊淡淡道了声告辞,便携了月牙儿离开了。
“得,四丫头又该多想了。”看着孟玉棠离开的背影,商细蕊搁下了洗油彩的布,叹了口气,又对十九道:“你说说你,这嘴以后能别秃噜那么快行吗?”
“我说什么了我?”十九一脸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