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半晌，还是不敢去打开那两扇门。

程子倾想起来，小时候自己好像听怕那些阿飘，半夜做梦吓醒，能用被子把自己捂死。

哪像现在，她要是半夜惊醒，会先做个心理暗示：谁的怨气重还不一定！然后瞪着双眼借着屋外的路灯微光，将房间狠狠地扫视一番，伴着剧烈跳动的心跳声，坚定闭眼。

程子倾突然有一个想法，既然她们能够意识交流，那就说明双方的意识都能对对方产生影响，那她能不能影响小程所处的空间呢。

重生这件事给了程子倾极大的鼓励，她试着去开小程所说的那两扇门，忽然之间，她好像看见了门缝里有一双红色的眼睛！

程子倾被吓出一身冷汗，那是什么东西，小程怎么办？程子倾现在慌张极了。

有什么办法，想想办法，快想办法啊。

小程坐在床上，被子盖着让她很有安全感，她越是不去看那门，越有一种想去开门的冲动。

她紧紧拽着被子，颤巍巍地说：“你怎么不说话了啊，那两扇门真的很……我说不出来那种感觉，我不敢去开。”

程子倾深吸一口气，冷静，她这个时候还跟自己说个了冷笑话：好消息，我能够感知到小程的意识；坏消息，我遇到最不想看见的藏在门缝后的怪物。

“别担心，说不定那只是两扇衣柜门，里面装了很多衣服。”程子倾下意识用这个理由去安慰小程。

对，衣柜，程子倾集中注意力，“那是个衣柜、那是个衣柜……”她心中默念数十遍，现在别提什么玄学不玄学了，只能试试看了。

“咦？门……门变了？”小程用被子挡住大半张脸，眯着眼睛去看那扇门，只见门发生了变化。

原本两扇从天花板到地板高的门，现在高度降低了，左边变成了两扇半开的窄门，右边上半部分也成了两扇窄门，下半部分形成了三个横向抽屉。

程子倾：“门？门怎么了！”

小程子倾将被子推到脚边，她回应道：“变成衣柜了！”

程子倾松口气，听见小程的声音好像又闷闷的，呼哧一笑：“是啊，别害怕，我都说了那是衣柜，你那里还有别的东西吗。”

小程子倾：“床头这边和矮柜上有窗户。”

她挪到窗户边：“窗户上像是有雾，什么也看不见。”说完又缩回角落，她可不敢去推开窗户，谁知道外面有什么东西。

程子倾一直在跟脑中的小程交流，压根没去管课堂上的事，她突然意识到，教室太安静了，回过神看讲台上，语文老师不见了。

老师的声音从右边传来，程子倾扭头看见丁老师站在第三组和第四组之间的狭窄过道，正阴沉地盯着一个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男生。

程子倾也想不起那个人的名字了，她只是觉得语文老师这样做很浪费时间，直接叫醒不就行了，一直盯着干嘛。

“我不喜欢这个老师，她很喜欢上课浪费时间。”小程也能看见外界。

程子倾隐约想起，她以前确实不太喜欢这个老师，总觉得她来上课的时候很不重视十班，自然而然谈不上什么好感。

“哎……你。”程子倾下意识想叫对方的名字，又觉得有点奇怪，她顿了下：“这样，我叫你小程吧，不然喊你就得喊名字，你叫我……就大程就行。”

程子倾本想再问更多关于小程那个房间的细节，说不定有能够解释这一切的线索，但一阵下课铃响，打断了她的思路。

“这么快就下课了。”程子倾心想这节课时间过得真快，还没跟小程多聊几句。

丁老师在程子倾没注意的时候，已经回到讲台上了，下课铃响完，丁老师还意犹未尽。

“看吧，她就爱拖堂，你上学的时候，她也这样吧。”小程现在已经放松许多，她刚才咬牙掀开床单，床底下什么都没有，这下没有恐怖死角了。

程子倾点点头，这么说，她倒真想起来，这个老师一边说十班进度慢，一边在课上又时长扯东扯西，像极了消极怠工临到截止日期疯狂熬夜找补的拖延打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