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刻，又问：“那大哥哥、是二哥哥的、亲兄弟么？怎么也、不和二哥哥好？”

文氏牵着女儿绕过薰风院前面的影壁，默了默，方道：“不是。你大哥哥他、他是你长公主伯母前头生的儿子，和你二哥哥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姜锦年啊了一声，噘着小嘴用小奶音道：“好复杂哦。”

文氏闻言一笑，“是挺复杂的，等你长大了就懂了。姩姩，这些事儿，娘告诉你，你心里明白就好，可不兴拿出去说，以免大郎、二郎他们不自在，知道了么？”

姜锦年点头，“知道的，阿娘。”

母女俩回到院内，便见顾明着一身宝蓝色杭绸直裰立在廊庑下逗鸟儿，正朝她们看来，笑容满面道：“老太太今儿早上用得多么？”

文氏淡淡地瞥他一眼，答了他。

一家三口坐在明间用朝食。

这是顾三爷一家三口重逢后首次坐在一起吃饭。

姜锦年安静如鹌鹑，只埋头小口吃东西，模样乖巧得很。

这让顾明刮目相看，偷偷看了她好几眼，没话找话，笑着对文氏道：“咱们妞妞多乖呀，只半年没见，都学会自己吃饭了。吃相也随你，文文静静的。”

他实在是欢喜得紧！

“不是说了她小名叫姩姩么！”文氏语气不耐道。

文氏心里冷笑，连自己女儿也不认得，装什么慈父！

“知道了，知道了。”顾明吃瘪，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妻子，只赔笑给姜锦年夹了一筷子青菜，“来，姩姩，吃菜。”

姜锦年抬起骨碌碌的乌眸，扫了一圈父母，小声道了谢，继续埋头吃。

“你瞧你，都吓着我们姩姩了。”顾明含笑瞪了文氏一眼，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温和道：“姩姩不怕，你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心情不好才这般的。”

虽然他也不知她为何心情不好。

文氏一噎，懒得理他。

用完朝食，顾明去外书房，文氏带着女儿在房间里消磨时间。

昨晚睡得不好，早上又吊着精神应酬，文氏这会子便觉出力不从心来，歪在罗汉床上闭目养神，给姜锦年两副羊拐，让她在小几上抓着玩儿。

白果捧了一大捧桃花进来，桃花灼灼，煞是好看。文氏便来了兴致，拿来剪刀一支一支修剪插瓶。

姜锦年看了两眼，见没人关注自己，便背对着文氏和白果，意识沉浸到系统，又去翻看了一下直播间的粉丝数量。

数量从一涨到了十个，积分也变成了十，她不觉高兴起来。

还多了三条弹幕，她选择语音模式，弹幕内容就会一条一条自动在她脑海内播放。

“这是个大家族啊！”

“大家颜值都好高哦！”

“七朵小金花~”

于是她在心里和系统小金说话：“小金，我会努力的。”

小金用娇俏的少女音回道：“好的！宿主加油！”

姜锦年：“……”加油？

虽然不解其意，但姜锦年还是愉快地嗯了声，她干劲满满地结束了和小金的对话，爬起身，走到文氏身边，抱住文氏修长的脖颈，撒娇道：“阿娘，我也要读书。”

她这个年纪，什么正经事也干不了，总不能每天就吃吃喝喝混吃等死。她唯一能够得上的，就是读书了。虽然他们都说，她还不到读书的年龄。

可那又怎样呢？

她得争取啊。

文氏一怔，果然不同意。

“可你还太小了，你的堂兄堂姊都是六岁才开蒙的。”文氏把剪刀放到小几的最里边，离女儿远远的，岔开话题道：“再过几日，三月初九便是你三岁生辰，姩姩，你想要什么？”

很显然，这是文氏亲生女儿的生辰。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努力活下去。

于是她不死心地抱着文氏的胳膊摇了摇，哼哼唧唧道：“阿娘，我就想读书嘛，阿娘——”

文氏拧眉不语。

这是定国府的规矩。

文氏很怕和大伯顾瞻提要求，很怕旁人会背地里嚼她和女儿的舌根，说她轻狂得没边了，生了一个傻子女儿，如今不过略微有了人样儿，就开始作妖。

可女儿想读书，她也不忍见她失望。

文氏自己念过一两年书，只识得几个字，教女儿有些勉强。顾明虽不喜读书，不走仕途，但给女儿发蒙却是绰绰有余的。

毕竟世家大族的公子哥都是精心教养过的，不像女儿，只用打理好内宅，孝敬公婆，和睦妯娌小姑子，相夫教子，品行才是第一位的。

“你求你爹去，他若肯教你，便罢了。”文氏只得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