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姬

们走。”

石荼趁她扫量完众人的举措，垂眸观察陆振的神情时，扔飞刀过去，扎中黄归的肩膀，乘虚立刻拉回陆振，甩给身后的人。

黄归大怒，挥刀和过招，石荼两个时辰前早就从她的身法中看出一丝不简单，没想到如此深藏不露，两人打得难解难分。

陆振和邓远上前帮忙，渐渐将黄归逼到墙角。石荼蓄力一击，与她利刃相接，将黄归的刀砍碎成两半，陆振伸出剑刃抵住她的脖子。

陆振冷冷道：“说出那个我们想知道的地方，我就放你走。”

黄归的目光从地上的断刀抬起瞪着陆振，眼中充满了怀疑：“你真的会放我？”

“你也只是他花钱雇来的罢了，不过……”陆振瞟了一眼榻上还在扭动的盐涯，“这个人你不能留，得放他回家。”

黄归扫视一圈一个个按剑瞪着她的人，确定是没有逃出生天的机会了，无奈叹息一声，道：“好，我说。”

她攥着拳头支支吾吾半天，门口的侍卫怕生变就要近前围上来，她终于等到楼下传来轻微的桨杆敲击岸边木桩围栏的声音。

“秦岩让我事成后去冯城码头，他再赏我百两。”黄归眼神诚挚望向陆振。

陆振觑着她，冷笑道：“你不是说，希望他平安吗？”

黄归低下头，认命般苦笑道：“性命攸关，眼下也顾不得。我原本只想和盐郎快些离开，免得他爹赶来再生变端，所以收了他的钱作盘缠，如今也都无用了。”

陆振将信将疑放下剑，走向盐涯要给他松绑先让他回去，被黄归抢先一步冲在他前面。

陆振和石荼伸手去拦，与黄归的绿罗裙只差一毫，没抓住她，眼睁睁看她蹲在榻上抱起盐涯，旋起身飞脚踹开窗户，纵身一跃，稳稳落于等候在揽月楼下正对窗户的船上。

石荼和陆振跟到窗边俯身看去，那船夫桨摇得飞快，船已经驶去了一段距离，黄归在船上左手捂着受伤的肩膀，冲他们笑着挥动右手作别，绿裙上的笑容灿烂得像湖面一朵盛放荷花。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的犹豫不决是在等接应的人来，连忙冲下楼，陆振抓来要出船的船夫，雇下他的船，让邓远张君等五人去追。

石荼问陆振：“公子怎么不去？”

陆振扶额蹙眉，略歪着身子，伸手让石荼扶着：“我被迷香熏得还有些头昏。”

石荼扶他在楼下的石凳上坐稳，道：“那公子在这等着，我去。”

陆振拉住石荼胳膊，眉头聚得更近了：“你不担心我在回去路上犯病了？你身上还带着我的药。”

石荼无奈只好跟他先回住处，陆振走在路上故意放缓步伐。

走到一半，陆振捂着胸口感叹道：“好险，你再晚来一步，我也要被采花贼绑走了。”

石荼轻轻扬唇一笑，道：“人家看上的是盐涯，绑你不过是要拿去杀头找秦岩讨赏。”

她眉眼弯弯的样子映在陆振眼中，他也跟着嘴角勾起弧度，道：“她有赏了你不就没赏了吗？”

“没关系，哪个雇主赏不是赏？”石荼小声道，言罢便心虚朝四周胡乱瞄着。

陆振似笑非笑道：“不，我是不一样的，我要许你的……”

听他话只说一半便停止，石荼好奇转过头看向他，他那双凤眼中的光辉没有在明媚阳光下失色，眼尾的泛红被照得更明显了。

陆振站直了身子，也不装头昏了，目光灼灼看着石荼，语气沉缓，夹杂着难以言说的期盼与失落：“我知道我们之间隔着一个人，你似乎总是因此躲避我的心意，不过你看我的眼神也不算清白，我就再多走几步。”

石荼心中呢喃道：可是没有结果的路途，再怎么走也走不到终点。

石荼别开目光：“公子还是朝治病的方向多走走吧，我……”她望着远处枯黄的草木，用确信的语气道，“朝我走了也是无益。”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