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我二十岁的年轻人
九月十五,陆振和石荼等六人到了韩城。九月气温降得飞速,明明是往南面更温暖的地方走,敌不过秋日势如破竹般地将草木凋零。
石荼等人四处打听了一圈,没有人听过杨素的名字,三日后申时中刻,曹荣急急跑回住所。
“有个人见我打听杨素,说前几个月在付家大药房见过他,或许掌柜知道他的去向。”
付家大药房位置偏僻,他们三天内走遍了韩城里大大小小的药铺和医馆,唯独没有去这家。
临行前,空中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空气中充斥着秋日的凄冷,雨不大风却呼啸着将雨丝拍在人脸上,竟有些寒凉刺骨。
曹荣临要迈出屋檐,突然一拍腰带上的荷包,说忘记带钱了,把伞递给石荼,让她和陆振先上马车,自己回去拿荷包。
石荼撑起伞走入雨中,空出大半伞下的位置。
陆振紧跟上去,从大红羽缎白狐皮内衬大氅里拿出手来,温热的手掌擦过石荼指尖,在她右手上方握住伞柄。
石荼仰面看向他握伞的骨节分明的手,视线顺着白净指节和铜褐色兰竹伞柄上移,又对上他温柔如春风细雨的眼神。
陆振蓄谋已久地观望着她身周的风雨,悄悄把伞向石荼倾斜。
石荼拗不过他松了握伞的手,为了避免他被挤出伞外淋雨,只能靠得更近一点。
冰冷雨中,他身上的檀香更加清冽,萦绕在石荼四周。从檐下到马车,两步路走得有油伞上的浅洼蓄满细雨再泄下那么长。
马车在昏沉天色中走了半个时辰,到了付家大药房,陆振和石荼曹荣走进门,阵阵凉风透过破旧窗户涌过来,混着酸苦的药材气味,奔窜在屋内摇晃瓶罐发出声响。店内生意稀少,只有一个不戴巾帽的白衣客人在桌上喝茶避雨,手边放着一包药。
松木药柜前的伙计道:“客人,来拿什么药?”
陆振道“我们是来打听一个人的,你们认识杨素吗?”
伙计想了想,道:“杨素……是那个奇怪的医师吧?原先是常来拿药,不过他早已离开韩城了。”
石荼问:“他有说会去哪吗?”
伙计道:“这我不知道。”
伙计的话音刚落,三人收获失望正要离开,略纤细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陆公子,许久不见,气色还是这么差,怎么出来寻医问药走了几个月还不见好?”
三人转身看向身后,坐在桌边穿着白袍的人起身面对着三人,他身长七尺,白布素袍没有半点装饰,右颊上有一道可怖狰狞的红色疤痕,从眼角延续到嘴边,平淡眼神下波涛暗涌。
陆振神色一变,冰冷的锋芒在眸子中闪烁。
石荼看得出来,那是看仇人的眼神,难道对方发现他们在找杨大夫,故意派人说了这么个偏僻的地方,便于埋伏围捕?
石荼旋即拔出火精剑,见他身上没有利器,转头小心观察着四周有无埋伏的其他人。
那人笑着朝前摊开双手,身子微微前倾,抬了抬纤细的声音对石荼道:“别害怕嘛,我身上又无兵刃,只是来和老朋友打声招呼。”他收回手,眉眼弯得更甚,看向陆振,“你找的这个美人还真谨慎,难怪你能活到现在。”
陆振冷道:“秦岩。四年不见,久等了。”
秦岩笑道:“我可没在等你,对你复仇只是我生活中的一小部分,我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我们会再见,而且是在方便我复仇的地方。”
秦岩嘴角嚣张咧开,不屑地冲石荼挑了一下眉,石荼持剑刺去。
他倏然腾空而起,右手一挥,飞云掣电间,两枚极细的银针朝陆振胸前射来,石荼挥剑拦下一枚,陆振解下大红羽缎白狐皮里大氅抛去挡住另一枚。
在他们专心盯着前两根针时,第三根针从秦岩手中悄然发出,正中陆振的锁骨。
陆振飞快拔走银针,还是从中针处传来剧烈的疼痛,眼前一黑,扶住身后的柜子缓缓倒下。
石荼和门外的邓远紧随秦岩身后,从偏僻的药房一路追到街市上,雨中行人稀疏,眼看要追上,秦岩又甩出几枚,光线被雨水浸湿难以看清轨迹,石荼二人停下谨慎避开。
秦岩趁机钻入巷道,消失在岔路口,石荼和邓远分头去追。雨蓦地下大了,既无脚印,脚步声也被落雨声掩盖,二人在巷子里绕了一个时辰也没有见到半个身影。
二人回到住处,石荼来不及换下淋透的衣物,奔到陆振屋内,问守在床边的曹荣:“怎么样?”
曹荣道:“让药店内的医师看了,公子所中的是私人研制的特异毒药,药店无解。我又去请了别的大夫来看,说暂时性命无忧,开了药已经喝下了,只是药不算对症,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石荼将手搭在陆振脉上,冰冷的雨水顺着她指尖滴到陆振腕上,他手指微动,没有睁眼。石荼把出来陆振脉象紊乱,恐怕今日也难以清醒,问道:“那个秦岩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