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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也是禀了我的。”
“禀什么?”苏夫人高声指责:“侯爷你事先知道么?不过是他跟对方私下商议的,谁替他请的媒人?是侯爷你么?我可是不曾见过媒人上门说合的。他就是无媒媾合!”
南阳侯怒瞪了她一眼,她却丝毫不怕地瞪了回去。
他虽也恨这个儿子今日不曾出现在府中令他难堪,却还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保全一丝面子。
“唉,二郎啊,”一直未曾开口的老族长叹了口气,“世子他,这是与我宋氏宗族离了心了啊。其他且不说,今日,合府长辈从黎明便候着,如今快午时,却连新人人影儿也不见一个,这不光是打咱们的脸,更是没把咱们看作亲人哪。”
说罢,摇了摇头,佝偻个身子,在旁边之人的搀扶下,颤颤微微地走了出去。
堂中另几位族老更是义愤填膺:“除族!除族!”
南阳侯吓了一跳:“诸位且慢!且慢!大郎做事不端,我定会惩处于他,倒也不至于弄到除族这么严重啊。”
族老们见他还在维护宋暮云,更怒了:“你这是溺惯!”
“二郎啊,惯子尤如杀子啊!”
“宋二郎,这次非得给那个逆子一个教训不可!万万不可轻易放过!”
“依我看,他这世子也别做了,别拿着合府的好处却不认人!”
“对!这就是个白眼狼!”
一阵一阵的怒斥声此起彼伏,苏夫人退到一个角落,嘴角不由地上扬。
南阳侯头疼地安抚送走了一众怒气冲冲的族老,捏了捏额角,瞧见一旁的苏夫人,之前被忘记的事情记了起来,眼睛一瞪:
“你!你做出这样的事!”
“哟,侯爷,妾这是哪里得罪了侯爷,要这样来指责我?”苏夫人也不理他的怒气,轻盈地行到榻旁,落座。
“为何要燃甜梦香?你明知那香会使人沉睡!”
“妾也是为了侯爷啊。侯爷为了那逆子,几日来睡卧不安,眼见着憔悴,妾别无他法,也唯有这甜梦香能令侯爷安睡一二。侯爷不体谅妾的一片苦心,偏生要来责怪于妾,妾何苦来哉?”
“狡辩!”
苏夫人柔声道:“侯爷细想一想,便是之前是妾做事不慎,令侯爷错过了时辰。可今日之事,可是妾之错?分明是他宋暮云仗着有了点小官职目中无人。”
南阳侯被她说得心一梗。
“再说了,都说父母之意媒妁之言,整个结亲之事,世子可曾先行问询侯爷之意?他出府几年连封家书也不曾捎回,侯爷一心惦记,他可曾心里生愧?他挟裹太子之势逼着侯爷不得不同意了他别府另居,可曾想过侯爷的面子?没有侯爷,他从哪里做这个世子?我是个继室,世子不将我放在眼里我认了。可侯爷呢?侯爷心里就没有委屈没有怨言?”
“你!”南阳侯被她一番连问,狼狈得说不出话来。
“侯爷细想想,如今宗族之中对他怨声载道,是咱们造成的吗?分明是他不将人放在眼里将人得罪得狠了呀。”
“无知妇人!如无你在其中出力,宗族今天哪至于要他出族?真除了他的族,我南阳侯府就不用在帝京走动了!”
苏夫人轻哼了一声,也不跟他争论,转头便呼喊丫头进来收拾:“侯爷一早起来,还未曾用膳吧?身子要紧,那逆子不想也罢。”
说着,便上前扶了南阳侯往外走。南阳侯心中虽不得劲,却也没有推开她,而是板着脸就着她的手一起走了出去。
快至午时,他的确是饿得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