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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读完后,众臣子再跪拜,延庆帝照例勉励了几句,拜年也便结束。众臣子出宫,延庆帝回宣政殿,盏茶之后,再把赐给心腹大臣的新年赏赐一一令人送出去,又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荷包分发给身边的宫女内侍。萧亦昙待延庆帝诸事完毕,这才求见,带着萧东润入宣政殿向延庆帝拜年,呈上自己的年礼。这种时候延庆帝也不会多留他,得脸的宗室还候着他的接见哪。告退出来,萧亦昙带着萧东润拐到萧宜敏歇息的地方,接了人,再往长秋宫。
长秋宫正热闹着。与前朝不同,这边的接见是按批次来的,第一批自然是她的娘家人和宗室说得上话的内眷。萧亦昙过去的时候,还有十来个外命妇在偏殿等候。安国公府这次来的人比较多,安国公夫人朱氏带着三个儿媳正坐在苏皇后下首,笑意盈盈地与她说着什么,她的旁边有四五个花团锦簇的女子。
见是萧亦昙来了,正坐着的三个儿媳忙站了起来,安国公夫人稳稳地坐着。萧亦昙瞥她一眼,带着一子一女同上首的苏皇后行了礼。苏皇后笑意滞了滞,转瞬端庄地说道:
“四郎来了?”
又冲着萧东润招手:“润哥儿。”
萧东润本能地看了萧亦昙一眼,见他没有反对,乐颠颠地上前,嘴巴甜甜地叫了一声“皇奶奶”,又乖巧地一一给殿中的安国公夫人等问了安。萧宜敏抿了抿唇,也上前一步,脆声声地一一叫着“皇祖母安”、“曾外祖母安”、“大舅奶奶安”、“二舅奶奶安”、“四舅奶奶安”。
一时,挨着安国公夫人站立的几名女子又冲着萧亦昙行礼。
难得今天苏皇后这样亲切地叫他一声“四郎”。宫婢引了萧亦昙坐到苏皇后下首。待要引萧宜敏坐到萧亦昙下方时,萧亦昙将她抱过来坐到自己的膝上。萧宜敏一惊,仰头望了自己的父亲一眼,见他仍是肃着脸,只手上却稳稳地,并没有松开的意思,挺得直直的背不由放松了一下下,自个儿偷偷地乐着。
一会儿工夫,长秋宫的掌事姑姑引了余下的外命妇进来。这十来人俱是品级较低的官员之妻,高贵的苏皇后不过稍稍絮了两句话,赏了一杯茶,很快便让人领着她们又退了出去。等人离开了,一直端坐着的安国公夫人慈爱地笑道:
“四郎如今越发像模像样了。这一回子的差事,竟是都办到人心坎儿上去了。”
大儿媳小朱氏掩口一笑:“要不怎么说呢,子肖母,娘娘打小儿便聪慧,四郎便怎么也差不到哪里去。”
旁边那几名女子便引以为荣地附和着笑了几下。
苏皇后很是受用地抚了抚身边萧东润的手:“今儿起得早,倦不倦?要不要去后边儿休息一下?”
又对着萧亦昙道:“润哥儿如今也大了,与他同龄的福哥儿如今都要当爹了。你这做父亲的也要多疼疼他,少不得也该操持操持他的亲事了。”
萧亦昙眉毛挑了挑:“娘娘说得对。臣对他的亲事倒也没什么意见,只等着陛下的旨意呢。”
苏皇后被他这话噎得,抚着萧东润的手慢了下来。她当然知道延庆帝看上了白无涯家那丫头,如今两家已经谈妥,就等着年后下赐婚的旨意了。
“润哥儿是你的世子,咱们家大业大的,哪里就一个世子妃就成了呢?要我说,明珠那丫头自小与润哥儿一起长大,又是你舅家的,知根知底,这情分哪,不比别处,倒不如两家并作一家,也是桩美事。”
底下安国公夫人乐呵呵地道:“谁说不是呢?这自小看到大的,跟自个儿家的一样。”
少不得又去逗萧东润:“润哥儿你说,把你明珠表妹说给你可好?”
萧东润当然没有不愿意的,立时害羞地道:“润哥儿都听皇奶奶、曾外祖母的。”
大殿内一片欢声笑语,萧亦昙慢慢地抚了抚袖口:“这正妻尚未进门,娘娘就念着纳妾,苏家倒是好规矩!”
殿内立时静了下来。苏皇后俏脸如霜,眼刀狠狠地刮了过来。安国公夫人面上通红,实没有料到萧亦昙竟这么不给面子的怼了过来。
萧亦昙却不受影响地抱着萧宜敏站起了身,淡淡地道:“娘娘这里热闹着呢,臣就不打扰娘娘阖家欢聚了。”
说罢,竟施了一礼便往殿外走。萧东润有些不安地站起身,也不知该不该跟着告退。苏皇后猛地站起来,气得手发抖,直指着他:
“你!你给我站住!”
萧亦昙连顿都不顿一下径直往殿外走。
“好!好!好!你这个不孝子!孽障!”
萧东润害怕地拉了拉苏皇后:“皇奶奶--”
苏皇后见吓到了自己的乖孙,忙安抚他。等她重新坐好,安国公夫人的神情也恢复了平静。
“娘娘?”
苏皇后“哼”了一声:“母亲不用担心,明珠那丫头,等我看个好日子指给润哥儿就是了。”
又掉头对着萧东润:“润哥儿,你可要好好待你明珠表妹,她此番,为你可是受了大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