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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连连后退。见他退了二十来步,已接近人群,顾含章这才住手。此时褐衣青年脸上已是青白交加,双手的手背纵横着十来条红痕。刚才,顾含章以生(枪)作棍,竟是只打他双手,他虽一再闪躲,甚至还曾想要夺回长生(枪),奈何那袭来的长生(枪)角度刁钻,他东闪西避竟避之不及。
收了手,顾含章手中的长生(枪)却未放下,而是挥手一指,直对着褐衣青年的喉间:“之前,是你输了。”
褐衣青年眼神有些躲闪。
顾含章却不客气,一处一处地用长生(枪)给他指出来。他身旁近一些的汉子上前一瞧:哟,还真是!因着他衣服颜色的关系,那红色的颜料不是很明显,但那几处红点分明都是致命之处。而中年人服色要浅些,眼力好的都能看见那红点并不致命。胜负已现。
“他腿有伤,体力不如你。”顾含章又一指中年人。
中年人有些意外。他的腿伤有几月了,但一直拖拖拉拉地不曾痊愈,虽不影响日常行走,但腾挪间却不能发力太久。刚才他也是许久不曾动生(枪)了,有些手痒,才忍不住上了场,虽一时占了上风,但若再与那褐衣青年耗费下去,腿伤肯定是会拖累自己的。他虽知按着校场上的规矩之前对方应该是输了,但对方不肯停手,他也不好高声喝出来,本是同袍之间练手,输赢什么的也不丢脸,他是打算着再走上几圈认了个输就成了。他上场是为了过过手瘾,可不是想要加重自己腿伤的。倒也没料到旁边观战的这小姑娘眼睛厉害,竟是看了出来。
其实一旁围观的也未必就没人瞧见,只不过对方是个副尉,瞧才刚儿对那小姑娘的行径也不是个心大的,大家不过装个糊涂罢了。不过对方真不该这么跟一个小姑娘较真儿,刚才那一生(枪)用力往前去,小姑娘要没点能耐怕是要受伤的。
中年人想了这么多,也不过是在片刻间。他冲着顾含章笑道:“小姑娘好眼力。”
这就是承认了。
褐衣青年眼底闪过一丝阴霾,脸上一时红一时青一时白。
这时旁边有人上前打圆场:“也是武副尉一时没察觉。老元,副尉身上衣服颜色深了,那红点不显,大家也是没瞧清楚。”
中年人老元也打了个哈哈:“没事儿,小姑娘也是一片好心。小姑娘,老元我谢过了。”
顾含章看了看四周,瞥了眼褐衣青年,转头对着老元抿唇一笑,如冰消雪融春回大地:“无事。我也是瞧着大家打得热闹想要来凑凑手。”
围观的人一阵哄笑,把刚才的尴尬笑开。就有人笑闹起来:“姑娘,这可是比武呢,刀生(枪)拳脚可不长眼的。”
“不怕,这不是没有生(枪)尖吗?”顾含章也笑道。
“好呀,那我先来试试,姑娘要是输了可不许哭哟。”
“嘁!好大口气。才刚儿可瞧见了,小姑娘可不是那娇弱的,那身手可不比你差,一会谁哭还不一定呢。”
热热闹闹中,就有人跳上了场。顾含章手持长生(枪),与对方互相礼毕,身上气势一变,便与他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