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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咱们不也得等?”
苏棠被她怼得不敢再说话。夜色静得渗入。还好冬日里没有什么野兽出入,不然,他身上的伤口带着血腥味,必定会招来凶兽哦。
顾含章突然“咦”了一声,身子瞬间坐直了。
苏棠听见她那一声,也紧张了起来,却明智地没有出声。
顾含章凝神,远远的似有声音,她想了想,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脚踝,然后小心地站了起来。黑暗中看不清楚四周有些什么,她凭着记忆,往左挪了挪,再挪了挪,深吸口气,右手一撑,身子跃起--她记得左边有棵松树。黑暗中没有留意到被突出的树枝划了下手掌,顾不得疼痛,她用力抓住,身子借力腾空跃上了树杈。
站得高了,果然看见远处有隐约的光芒。不知道是敌是友,但总要尝试一下。她想了想,以手撮唇,打了个长哨,连着三声。然后停下来,远处的光芒忽然间晃动起来。她静静地靠树杈而立,没再出声。不过片刻工夫,光芒处传来三短一长的唿哨声。她大喜,又撮唇回了两声短哨。光芒摇曳着往这边而来。稍近点,能够看出是有人擎着火把逶迤而来。等再近些,苏棠坐在大石上也看见了。刚才顾含章与对方以哨声呼应,他自然也明白是自己人寻来了,不由出了口长气。
来的是春一她们。顾含章忍痛跳下树,半夏扑过来就开始眼泪涟涟。还好春一是个靠谱的,上前拉住了感情充沛的丫头。忍冬四下打量了番,看见受伤的苏棠,撇撇嘴,没说什么。余下的人,有的上前检查苏棠的伤势,有的察看四周的地形。
“你们从哪儿下来的?”顾含章问。
春一已经看出她脚有些不对,招了招手,冬一上前掀起她的裤管看。
“扭了,没大事,就是有点疼。”顾含章解释。
冬一替她摸了摸:“奴婢替你正好?”
“嗯,”顾含章点点头。
春一扶着她重新坐到那大石上,冬一上前替她正脚。顾含章又让冬二替苏棠看看伤势。
“伤口撒了药,血凝住了,不过有点发炎,回去后的重新清洗后上药,然后让郎中开点消炎的药服务。伤口有点深,得养一阵子了。”
“奴婢们是从那山崖上用长绳吊下来的,”春一回答刚才的提问,“姑娘坠下来后,半夏和忍冬发了疯,等奴婢赶到,那起子人死的死重伤的重伤,好悬还留有活口。”
顾含章看看两个婢女:“吓住了吧?”
半夏哭得更伤心了。
春一无奈地看她一眼:姑娘真是恶趣味。
春一又告诉顾含章事情都妥当了。
“福喜公公也派人过来了,他们寻了人带路,从谷外进来,咱们是现在出去呢还是等着?”
“你们有人带路吗?”
“嗯,奴婢下来的时候也带了屯儿里熟悉地形的人。”
“那咱们就走吧。冬二,你扶着苏将军。”
春一冬二应了声,半夏和忍冬也上前扶着顾含章,一行人在向导的带领下往谷外而去。
一番折腾下来,等回到黑水城已经是快天亮了。顾含章让人把苏棠送回将军府,苏棠却执意要回军营。顾含章看了看他,没有发表意见,女卫们当然不敢听苏棠的--谁是她们的主子她们心里门儿清呢。
苏棠无奈。
顾含章横他一眼,不客气地道:“你现在过去就是个累赘。营中若有事,你离开这么短时间该发生的也早发生了。”
冬一冬二扶着苏棠回府。顾含章打了个哈欠,也同女卫们一起回了自己居住的地方。
之前有带信回来,剪秋早准备好了姜茶和热水。顾含章和众人一起先被灌了一肚子热热的姜茶,然后被搀着去了寝房旁边的浴间。剪秋让众人都下去洗漱,自己挽好袖子伺候顾含章。先用热水从头到脚给她细细地清洗了一遍,再扶着她进了一旁放了药草的热水里泡着,又唤了小丫头进来替顾含章擦头发,自己却把她已经有点肿的脚抬高,拭干水,抹了药膏,力度适宜地替她揉捏着。
顾含章微眯了眼,有些疲倦的。
“这药浴还要泡一些时辰,姑娘要倦了就闭上眼休息一下吧,奴婢会替姑娘看着水温呢。”剪秋温和地道。
顾含章半睁眼看了看她,微点了点头。她是真有些疲惫了。
剪秋温和地笑,见她闭上了眼,示意小丫头动作轻一些,自己也更加地注意手下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