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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和卫三太太请安的好习惯，也坚决将河东来人隔绝在公主府之外。

他就是一种漠视的态度，卫老太太他们想要进入帝京世家，他不干涉，也不参与。任他们是没头苍蝇一样找不着路子转悠，还是打着卫驸马的旗号与人结交，他一律漠视。

卫昭想的是，他这样漠视的态度，本身在高门世族间就是一种信号，机灵点的自然懂得该如何对待河东来人。

但是耐不住河东来的人蠢啊。耐不住帝京有人想要乘机与他拉进关系啊。耐不住卫家人有一颗上进的心啊。

卫家人有钱，那是真的。百年世家的积累，再是这些年族人的出息不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足够嫡枝的人挥霍一段时间的。

但有钱不代表着有权有地位啊。

卫家人百年世家的辉煌已经成了过去。在河东，卫老太太足够受尊崇有资格拿捏人。在帝京，她就不过是个普通的有钱老太太，她的身份仅仅是“卫驸马的祖母”。除此，她还有什么可以依仗的呢？

但是她不甘心啊。她不甘心自己沉寂在一众普通老太太中，这些年执掌卫家事务说一不二，膨胀了她的一颗春心。因此，在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之后，她迅速的凭借着卫昭在帝京的声望，先是在一些三流世家后宅走动，后又不知怎的与南阳侯夫人结交上了，慢慢地开始在一些二流世家之间游走。

而卫家的姑娘，在来帝京后，看见帝京的灯红酒绿、繁华富贵，也是心生向往，再加上不老实的卫七卫九的撺掇，又有卫老太太的支持，也是心飘飘地四处钻营。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有上进心原本也没有什么，谁能保证自己就能一直站在高处呢？有人被拉下来也就会有人递补上去，谁不想做一个人上人呢？关键是，要有与上进心匹配的心智。卫家人有这样的“心志”，却没有为之匹配的“心智”。于是，不可避免地，为帝京的八卦圈增加了不少的谈资。

萧婉坐在庭中一丛芭蕉下，楠木桃心椅，边上长几案上放着清茶、香果、糕点，一身翠蓝底满枝花卉四合如意纹大袖衫，满头乌发只松松挽了个家常髻，簪了两根福寿白玉簪。

两个小宫女在一旁踢着踺子，旁边有人帮着数数。公主的近身嬷嬷斜坐在廊下指挥着人插一瓶刚剪的蔷薇花。一名大宫女侯在公主跟前，绘声绘色地讲着听来的逸闻。

“那南阳侯府，真的与卫家定了亲？”萧婉懒懒地问。卫昭让她不用管卫家的人，她本身也是个不爱出门的，便真的不再管那家人的事。不过她府中的奴仆们却也不是与世隔绝的。关于卫家人来帝京后的绯闻，也是略有耳闻。

“各府都是这样说的。只到底是不是真的下了定，还难说。”宫女笑盈盈道。

“谁说不是呢？”旁边有人插嘴，“前个儿南阳侯夫人还带着那董姑娘热络地进出各府，各府都知道那是她为宋世子选中的继妻，都在准备嫁妆了，谁知道忽然就变成了卫家的八姑娘。”

“董姑娘？”萧婉有些茫然，没印象呀。

“嗯，就是户部董主事家的嫡长女，挺软和的一个姑娘。听说是因为母孝守了三年耽误了，没什么性子，人长得到是挺漂亮的。”

“要真有什么性子，哪里能在明知道议亲了都在准备嫁妆了还随着未来的婆母四处赴宴啊，”有人撇嘴，“那就是个傻的。才会听那苏夫人一召唤就去。”

“也不算正经议亲。那苏夫人也挺不厚道的。带着人四处赴宴，都暗示是替宋世子选的，可又不正经地请媒人上门提亲下定，这不是害人家姑娘的名声吗？”

“听说是宋侯爷还在犹豫。苏夫人这是打着逼宋侯爷认可的想法啊。”

“那怎么忽然又换成了卫八娘了？”萧婉不解。若说苏夫人之前的算计一心是想要为宋暮云定下那董姑娘，怎么才十来天的功夫这就变了卦了？

几个丫头互相看了看，偷偷地笑。

“笑什么笑什么！”嬷嬷在廊下中气十足地啐道，“小蹄子些！就知道在主子面前故弄玄虚。”

“嬷嬷急什么，”萧婉温和地摆了摆手，没有要丫头们剥好的鲜果子，而是拿了荷叶卷曲玉足盏在手中把玩，“左不过是消磨时光。她们爱卖弄一下由着她们去便是。”

一名着浅粉绣桃花对襟衫的丫头掩口笑道：“也不是奴婢们不想说，只是担心说了嬷嬷又要罚我们。”

“呸！我几时用这种由头罚你们这些小蹄子来？只如今主子面前你们不肯说，再让我听见你们在私下里议论，那才是正正该罚的！”

“嬷嬷别气别气，”几名才留头的小丫头一哄而上围了上来，踢踺子的也不踢了，七手八脚地替嬷嬷捶腿的捶腿、捏肩的捏肩。

“去！”嬷嬷笑骂，“一群小蹄子！正经的主子面前不去当差，在我这儿献的什么殷勤！”

小丫头们笑嘻嘻的，也不惧她。

仍旧是那名浅粉绣桃花对襟衫的丫头微笑道：“具体什么原因奴婢们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