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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先悄悄地寻一些空子把身边有异心的婢女慢慢打发掉,再由妈妈寻了郎中,开了调养的药方,慢慢地调理身子。
宋暮云十八岁上成亲,新妇比他大了三岁,是一名下级武官的嫡女,父亲在边关顾不上她,自小跟着几个堂兄、表哥在帝京市集混着长大,惯是粗野彪悍。
新妇入门不到半年便与他闹了起来,说他于外面养了人,不然怎的总是与她分房而居?
宋暮云有口难言。
他身子尚在调养之际,哪里敢与她胡天胡地地在床帷厮混?而新妇在集市混惯了,对于男女之事早有见识,对宋暮云的一味躲闪大为不满。这么闹着闹着,新妇便请了哥哥们上门,闹嚷着和离了。
原本和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雍朝民风粗犷,和离再嫁再娶、寡妇再蘸,甚至出家人还俗成婚的,均属寻常。
但此事不寻常在于,那新妇和离后,特特寻人送了宋暮云一把雨伞。
高调送伞!且是寻的楼中的妓子大张旗鼓地送到侯府,在府门外指明是送给南阳侯世子的。
送伞是什么意思?
宋暮云一头雾水。
围观的吃瓜群众一头雾水。
然后,那名妓子慢悠悠地、以水袖掩口,娇滴滴地说:“劳烦转告宋世子,今日正正晴好呢。”
语毕,妓子窃笑而去。一干吃瓜群众静了半晌,有人忽恍悟:气候晴好,雨伞自然用不上。不用伞,自然是不用举伞啰。不用举伞,不举,不举。
重点是不举啊。
自此,“你若不举,便是晴天”在帝京耳熟闻详。
宋暮云由此得名“不举公子”。
且不管那一向粗俗的新妇是如何懂得这么曲里拐弯地嘲笑人的。且不管那新妇如何这么顺畅的办好了和离。且不管那新妇怎么单单因着这点子理由便闹着要和离的。单那日南阳侯府外的热闹散开,宋暮云可成亲的人选,再次择无可择。
由此,宋暮云对自己的婚事,真的是再无期待。
如今,那位苏夫人在南阳侯面前重提他的婚事,他心里自然万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