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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了过来，耳根之处有一层薄薄的可疑的绯色。

卫昭温润地笑着，伸手拥了她一起往内厅而去。

长宁心中虽焦急，却也知晓分寸。

到了内厅，她先问道：“驸马用了饭了么？”

卫昭听她一问才发觉自己真有了饿意，遂道：“公主呢？不如陪为夫再用点？”长宁一听他还饿着，忙连声叫着近前儿服侍的人去张罗饭食，一边儿又上前给他宽衣。

卫昭换了便服出来，西厅里已经摆上了一桌吃食。精致的小菜，他最喜欢的白粥。长宁如平常人家的妻子一样为他盛粥布菜。

卫昭拉了她的手要她随自己一起坐了下来。他知道他一夜未归，只怕她也没心思用饭。

长宁冲着他笑得眉眼弯弯，红润的双唇向上微翘。虽是三十几的人了，她的脸上幸福欢快的笑容，仿佛一朵含苞的牡丹，比窗外的花儿更艳，比窗内的阳光更耀人双目。

世人不明白为何以他的容颜与才干却能甘心情愿地守着这样一位容色寻常的女子。然而，于卫昭而言，萧婉才是他心中幸福美好的存在。

卫昭的眸微微弯着：“阿婉，别忙了，你也好生陪我一起用点。”

长宁捧着手中淡青的粥碗：

“阿昭，陛下他－－没有为难你吧？”

“嗯。无事。陛下只是询问了一下我对徙民实边一事的想法。”

“那－－四郎他，应该也没事吧？”长宁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你呀，把心放踏实了。信王不是个莽撞的人。”卫昭挟了一块她喜爱的芙蓉糕到她面前的碟上，目光中带着融融笑意。长宁不觉又红了脸，低头挟起了糕点。

卫昭心情舒畅地喝了一口粥，只觉唇齿间一股米香味儿顺着喉咙一路往下。虽是成亲多年了，她仍改不了在他面前容易脸红的性情。她这样，他是真心的喜欢。漂亮拿来有什么用？不过是具皮囊而已，他见得还少么？他喜欢长宁，并不是因着皇家的威慑。她让他觉得温暖。那种，家的温暖。

帝京的春天，四月风暖花明，梁间燕子相戏。弯弯曲曲的亭台楼阁之外，绿叶茵茵，繁花盛放，阳光透过窗棂将一室照得雪亮。

这样，真好。卫昭笑着，低头喝着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