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 my family
——只要还没放弃对生的渴望,就一定还能再见!哥哥,我们都是“阿克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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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牢狱中等待处分下达的那几晚,自己和弟弟都聊了些什么?
明明是该刻骨铭心的记忆,被之后半年无休无止的冲锋、等待冲锋、结识新战友、为新战友掘坟的生生死死、反反复复的更味重情感,所冲淡了。
唯一能记得的,能确认的是,同样被判处充军的弟弟还一直在等他——有那么两个月,弟弟甚至不能亲笔给他写信,甚至连口述的内容都短暂到只有“最近有些疲劳,不过只是精神上的劳累,身体还很健康。”的三言两语。即便如此,他也从没有说过放弃。
他们不能放弃自己,那会让曾经相依为命的对方难以为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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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天,我到底都在干什么呀……」
熄灭发动机,坐在全世界最畅销的福特T型小汽车的驾驶座上,奈欧斯的精神正在涣散,身体隐隐有要从驾驶座上滑落下去的倾向。
他并非不想和弟弟相见,他也并非不知道弟弟的身体因为人体试验而发生了不少变化。可是透过信件,“弟弟”从七歪八扭到日渐娟秀的字体,他完全不能理解”弟弟变成了小妹妹”,究竟意味着什么。
欧若拉也从未和他聊起过有关身体变化的具体感受——9岁男孩女孩的身体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区别;他的身高也有所下降,但赖于之前就很矮,所以变化幅度,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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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庆幸”、“思考弟弟除了在信上提到的想吃肉以外,还会希望他带些别的什么礼物”。
在这一刻之前,他其他几乎什么都没想。所以,现在面对军装含笑,负手而立的“弟弟”,他脑子像炸了一样,把之前欠的债都补起来了:他该怎么称呼“她”?他该和她拥抱?还是握手?还是摸摸她的头说:“你长矮了”?
之后,自己是直接去她宿舍?晚上自己在哪过夜?要和妹妹聊什么?妹妹的室友若是看到身为青年才俊又高又帅,算上妹妹的工资还很富的自己,会不会起歹念?
人的脑子运行内存有限。一股脑输入一堆问题的结果无疑是宕机,要欧若拉在他面前晃手指,最后把他脸往外掐掐到他痛了,他才得以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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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这两年,都没在医院里泡过护士妹妹们么?”
奈欧斯是纯情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女人打交道。欧若拉可没有这个顾虑,哥哥还是那个哥哥,所以她不多想直接跳上驾驶座,给哥哥一个对于久别重逢后的兄弟之间再合适不过的拥抱。奈欧斯的反应不大,甚至可以说是被她的拥抱给禁锢,他的双手依旧垮在身体两边,肌肉在动好像想回应她,却终是不敢抬起。看奈欧斯如此僵硬,欧若拉调笑起他,帮他振作,
“不会吧不会吧?哥哥你不会二十岁了,还没谈过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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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如果是现在应该已经十八岁的弟弟,胆敢在这种问题上取笑他,兄弟重逢的感动劲再多,他也得分点心出来,抽他丫的:竟敢戳他痛处。可现在,欧若拉是十岁的妹妹,他怎么下得去手?
下意识的挺胸抬手后,他慌乱的赶紧把手和脸一起放下。不过在那之前,他至少认真的看了一遍“弟弟”现在的脸。完全还能认出来是“他”十岁时候的样子。
只是变的干净圆润,就能让人确信:这孩子长大后,铁定是个迷人的姑娘。话说回来,之前的弟弟,长大后变成了什么样?
只记得十五岁时仍旧纤细干枯。跟明明让了更多食物给弟弟,却仍旧和长得又高又结实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想起了母亲,离开母亲时他们都还很年幼,母亲的面容在记忆中模糊到几乎只剩个轮廓。但现在有欧若拉的元素加进去,他恍然大悟:
母亲的话,她年轻时应该也就是这个模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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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自己让本该感人至深的重逢氛围,变得尴尬了。奈欧斯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在脑子降温能用于思考后,他很快想出了办法破局——从口袋里拿了根咖啡味棒棒糖出来递给欧若拉。本来是打算给开车的自己提神用的,后座那边的礼品里并不缺棒棒糖。但现在欧若拉骑在他身上他够不着后座,还是口袋里的东西能以最快的速度,帮到自己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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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真当我是小孩啊还稀罕这个。”
看到奈欧斯胜券在握,自以为能稳哄到她的表情。欧若拉是笑出了声。就只算这一辈子的心理年龄,她也只比奈欧斯小一岁多不到两岁。又不是真的小萝莉,哪能被一支棒棒糖哄到?目光微移,她锁定了被奈欧斯慌乱中掏落在地的烟盒,随后捡了起来,
“外国货?味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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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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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