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明天
金站在友客鑫NO.1的高塔顶端,揣着手看底下热闹一片。
□□的几家势力今天就走到头了,金不用自己动手,黑吃黑是最合适他们的死法。
“为什么?”那个名为席巴·揍敌客的男人,在收到自己的委托时,如是说道。
金扬起头笑了笑,虽然妮卡已经死了七八个月,但万一过几天她就从什么莫名其妙的地方跳出来质问他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地按她当初说的办呢。
那可是妮卡,不能用常理去推断的。
“妮卡要救那小子,协会想杀掉他。□□的家伙们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罢了,那些蠢货还以为下棋的是自己。”
十年前□□势力大洗牌,原以为那些觊觎妮卡能力,穷追猛打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垃圾们已经死绝了。谁知道人的贪婪永远是没有尽头的,干掉了恶龙的勇士,终将成为恶龙。
十老头中,仍有执着于捉住妮卡,收为己用的垃圾。
妮卡从不滥用自己的念能力,哪怕没有协会的保护,她也会作为一个大写的人,顶天立地自由自在地,按照自己的意志活着。
“□□的人那么想干掉幻影旅团,这点和协会的利益一致。我当然要帮他们一把了。但是妮卡不想让他死嘛。”所以金就一边真诚地给那些浅薄的白痴推荐了实力足以吊打库洛洛的杀手家族,一边老老实实地按照妮卡的要求委托揍敌客去干掉十老头。
至于儿子和老子哪边的活儿干得快,就看天意了。
妮卡并不傻,她亲眼见过米若衰败的整个过程。只不过相比米若,她要幸运得多,几乎可以算是自然死亡。身体里的念力逐渐散尽,蠢蠢欲动的黑气在她死去之时,找到了更合适的宿主。
没来由地,妮卡知道,如果上辈子没有那场席卷全球的大瘟疫,自己的寿命,本就该终止在这个年纪。
她是在自己最爱的男人的怀中,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体内的“埃”冲出胸腔,呼啸着在房间内盘旋,紧接着进入了小号口水娃的体内。
“BO~~~”小号口水娃还不到3岁,这种体型可以达到三层楼房那么高的巨型蛙类,寿命比人要长得多。它们在生命的最初十年,和一般雨蛙几乎毫无区别。
啊这,金挠挠头。妮卡要是还有知觉,穿到这么一只全身疙疙瘩瘩的HA MA体内,估计会气得马上跳进沸水里铁锅炖自己。
按照她原来絮絮叨叨的时候说过的话,金将妮卡的遗体带到暗黑大陆,沉在了莫比乌斯湖的湖底。
妮卡喜欢水,喜欢鱼。经常捏着一袋碎面包屑,跑到公园池塘边一坐就是一天。她经常说,自己下辈子投胎的话,一定要做一条鱼,欢快自由地在无边的大海里游来游去。
她其实什么都知道,濒死的生命,对自己体内滴答作响的时钟,都有着超乎常理的准确预感。
如果是从暗黑大陆来的,那么也该回到暗黑大陆去。在生命的最后几年里,妮卡试着去找那个叫东·富力士的老不死,结果正如预料那般一无所获。
“你没有把她照顾好。”席巴紧紧捏着拳头,手指关节吱吱作响。妮卡直到死去都不肯再和他见面,只是叫梧桐转告自己,不管何时,不要妄动亚路嘉。
她的叮嘱救了整个揍敌客。亚路嘉在四岁上就表现出了匪夷所思的能力,几个不守规矩的下人妄图利用他的能力,最终像快破抹布一样被拧成了条。
“抛弃她的人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搞笑。”金脱掉猎猎作响的风衣,全身的肌肉紧绷,浑厚的念力仿佛怒涛拍岸,排山倒海之势,涌向面前的对手。
席巴一头银白色的长发猛地扬起,金色的竖瞳像一柄利剑,射出洞穿对手的愤怒火焰。
两个加起来快80岁的顶尖念能力者,不死不休地缠斗,轰鸣的念力几乎将整个枯枯戮山削平。
“妮卡可没说不能杀你!!!”金最擅长应付的,就是打击类念能力。席巴虽是变化系,却也同样拥有可以比拟顶级强化系的硬输出。
“我早该在你追着妮卡跑的时候干掉你。”笑话,世界前五是谁排的名?猎人协会是什么过家家俱乐部么?他今天就让第六名进个位高兴高兴。
打到最后,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席巴一边生生咽下喉咙里的鲜血一边反思自己的冲动,十老头的委托得叫上父亲一起去了。
“揍敌客家,不怎么样啊。”金说着大话,语气嚣张得不像原来的自己。如果他的右臂没有断,这种反派发言就更有威慑力了。
“猎人也会草包也不少。”席巴站起身,咬紧牙根,用念止住出血的伤口,转身离去。
金颓坐在地上,枯枯戮山鸟鸣风清,山下的小镇依旧热闹非凡。他想起那间小小的糖果店,想起软软地依偎在自己怀里的那个人,终于发出了撕扯灵魂的痛哭。
他失去妮卡了。
这个眼里装满星辰大海,胸中怀有广阔世界的男人,终究有许多做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