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金夕笑着把玉佩塞给江夜莲,“都给你。”
江夜莲摩挲着玉佩,不小心触动了机关,“咔嚓”一声脆响,一片圆形玉佩就分成了两片。原来摊主是送了一块信物。
金夕从江夜莲手中拿起一片,笑道:“这一片归我了。”
江夜莲笑的娇俏,“无赖,说好了给我,还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拿了一片回去。”
金夕嘻嘻笑道:“有个证据,到时候好认。”
江夜莲脸上闪过一丝苦笑,后天他们就分道扬镳了,余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都是未知,认什么呢。心中虽苦,但话到嘴边,又不忍出口伤人,“得了,那你就收着吧。”
金夕笑了,他知道他无法给她承诺。他攥了攥掌心的半枚玉佩,留下它,就当留个念想吧。
这一下午,他俩逛完了几乎所有的摊市和店铺,买了一大包东西全都装在一个小小的荷包里。金夕把它收好口,交给江夜莲。江夜莲没有推辞,他知道这是金夕的诀别。
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金夕,你对任何一个与你有一段露水情缘的女子,都是这般吗?”
金夕摇头道:“我只有你这么一个露水情缘。”说实话,要问他为何突然动了心,他也说不上来。往日在仙界遇到的女子多了去了,比江夜莲好的也大有人在。但他也说不上来他为何就在此时此刻动了心。他这一生动过两次心,一次是对冯涧,一次就是江夜莲。
对冯涧的爱最初并不纯粹,他首先是见她缠了唐允阻碍了自己妹妹的好事心感不愤,想玩玩她的。没想到追来追去,被拒绝的多了,冯涧没爱上他,反而是他陷进去了。当然,他对外的说辞都是冯涧是他撞到心窝里的惊艳。实质上,他确实也吃她的颜。金夕常常想,可能这就是自己的孽缘吧。
但是对江夜莲,他反倒说不清道不明了。江夜莲并非绝色,甚至严格说起来,冯涧的颜值都比她高一大截。而且,她还是个魔族女子,虽说眼下仙魔结合并非没有,但远不是主流,自己身为西海的二皇子,若是娶个没名没势的魔族女子,怕更是阻碍重重。所以,天时地利人和一条不占,金夕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自己为什么动了心。他想:如果非要举个优点的话,江夜莲能拿得出手的就是温柔雅致了吧。难道是因为常年受冯涧冷遇,想从江夜莲这里得到些温暖?不对,金夕摇头,仙界里比她温柔雅致的歌姬多了去了,怎么就到她这里栽了!
必有缘故。可是这缘故,金夕猜不出。
金夕向来不是为难自己的人,他把这烦心事一抛,就投入到晚间的送别宴里去了。
虽说下午与裴季闹的不甚愉快,但晚间宴会上大家你来我往的敬酒猜拳,气氛渐渐就上来了。
裴季笑道:“金兄,日后我若到了仙界,还请多多照顾啊。”
金夕大手一挥,豪爽道:“那是自然。裴兄放心就是。”
枯木一手执壶一手端杯,走到金夕面前,替金夕满上,满面笑容,“访察使大人,枯木言语有不当之处,您不要介意。我在这里替您陪个不是。”
金夕笑道:“冲动时候说的话,不当真。”
枯木笑道:“那大人就请满饮此杯吧。”说着把酒杯端起来递在金夕面前,金夕伸手接了。仰头一饮而尽。
“好!”枯木赞叹出声,“再饮一杯。”
金夕在他的劝酒中一连三杯下肚后,枯木才放过他,找别人喝酒了。
没有一刻钟,金夕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他觉得有点舒服又有点难受,就是那种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抚自己的挠心之痒。他感到眼神正渐渐模糊,但模糊到一定程度又开始慢慢明晰,他眨眨眼,还是席上那些人,还是那些或虚伪狡诈或真挚恳切的笑脸,但是一切都变得更加美好亮丽起来。眼前的这个世界仿佛万物初生,一片浓墨重彩、生机勃勃,而日常所见所闻不过是久经岁月剥蚀、褪色无趣的末世。随着眼睛看到的色彩转变,他的心也由悬着、吊着、不知怎么办才好而渐渐体会出愉悦来,那愉悦渐渐从脚底、指尖、心头慢慢长着、覆盖着、直到整个身心舒适,让人想彻底溺入其中。
不过,仅仅一盏茶的时间,所有的一切就如潮退滩留,空无一物。仿佛午间一梦,来去匆匆。但愉悦顿去,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又慢慢浮起,犹如潮来汹涌,一波一波叫嚣着。
金夕压着心头的不足,皱眉思索。他这状态绝对不是醉酒。枯木方才到底——
枯木隔了几个座位,笑眯眯道:“访察使,我这酒是不是有些上头。”
金夕皱眉,“醉仙使的酒难道不是这大殿上的酒水?还有何特别不成。”
枯木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酒自然是这大殿上统一的酒,但喝到访察使嘴里的酒不一样了。”他看金夕的眼神猛的扫了过来,带了些得意笑了笑,“不过也不用紧张,不过是今年新收割的最好的种子,请您尝个鲜吧了。不知访察使大人,可品出好了。”
金夕一把拍上桌子,把身旁的江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