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济世堂。

即是人间疾苦充满苦难的地方，又是解救世人病痛的神圣之地。

李知县抱着花盆抬脚踏进药堂。药堂里打杂的伙计看见一身威严的李知县进来，立马放下手中琐事，眼明手快的迎上前来。

伙计询问道：“知县大人怎么有空前来？”说完上下打量了一下，眼神在触及到李知县手中的花盆时停顿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济世堂的坐诊大夫在吗？”

伙计一边点头，一边说着：“大夫刚刚还在这坐诊，这会儿应该是在后院药房里捣药。”

“知县大人着急的话，我这就带你前去。”

李知县点头，跟着伙计往济世堂后院去了。

林清殊留在前厅角落的一隅，不起眼，也不妨碍来往看诊的病人。

她默默注视着抓药的伙计，这会儿前去抓药的人有点多，应该都是看诊完没多久的。穿着短打衣衫的男子被围在中间，忙的都没时间抬头。

一名头戴方巾的妇人等待取药的间隙，打量了一番暗自忙碌的伙计。

开口说道：“小伙子，我看你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不知可有意中人？”

男子抓药的手一滞，一张脸微微泛红。

妇人只当年轻人面皮薄儿，不好意思说。自顾自的说道：“大娘家中小女还未曾婚配，家里家外也是操持的一把好手，我看你即有挣钱的营生，又长得一表人才。和我家小女正合适，不知你意下如何？”

男子听完委婉的拒绝，“多谢大娘的好意。”

妇人一时没听出男子的意思，“不如你今天随大娘到家里看看。”

这时，从后院出来的打杂伙计上前解围，“大娘，他有意中人的，我还没有娘子呢，你看我如何？配你家小女可以吗？”

说完对着妇人咧嘴一笑。

妇人看着对方肤色黝黑，一笑起来一口白牙晃眼，一个打杂的伙计到底是不如抓药的伙计月银稳定。离自己心中的标准还差了一点。

她委婉的笑了一下。

“我回去问问小女的意见。”

说完拿着抓好的药包就要往外走。

打杂的伙计还在后面嚷嚷：“大娘我在这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他转身拍了一下身旁男子的肩膀，“前段时间还听说你在修缮房屋，准备什么时候迎娶新娘子啊，兄弟礼金可都备好了。”

嘴上说着，手上动作还拍了腰间示意一下。

男子脸色不太自然的笑着说道：“不急，过段时间再说。”

“阿恒，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姑娘昨日还来看你了，你又对人家有意，还不早早的把人娶进门来娇妻入怀。”

“你俩真要成了，徐府当值的丫鬟那么多，到时候还得你多替兄弟我费心一二。”

名叫阿恒的男子，听到打杂伙计嘴上没个把门的眼神四下看了一下，就把打杂伙计打发走了。

林清殊待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摩挲着手指，两人之间的谈话一字不落的听完了。

济世堂的大夫从后院送李知县出来。阿恒在抓药桌案前看见李知县的身影时，神色间带着一丝沉郁。

林清殊再看到李知县的身影时，就已经暗自提前走出了济世堂的大门。

李知县在四处寻找林清殊未果后，这才踏着脚步出去。却是在门口看见了早已在一旁等候的戴着帷帽的女子。

他皱眉，往前走了两步。

林清殊跟了上去。

两人沿着朱雀街前行，走到品仙居门口时，李知县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抬头看向酒楼。林清殊适时的距离李知县一步之远站定。

半响，李知县抱着花盆悠悠开口，“土壤里被混入了砒|霜。”

林清殊摩挲着手指，清冷沉静的声音响起，“知县大人，凶手已经浮出水面了。”

午时过半，一个扎着双苞髻手拿糖葫芦的女娃娃走进了济世堂药房。

一边走一边不时的添一口红红的果子。

她走到抓药的地方，扔到桌案一张纸条。

“一个姐姐让给你的。”

阿恒拿起纸条看了一眼，神色晦暗不明，待抬起头要询问两句时，传话的女娃娃早已不见踪影。

戊时。

老地方见。

天色渐晚，阿恒在夜色映照下，锁上了院门。转身之时整理了一下衣摆，这才头顶月光的余晖往城西方向去了。

城西一处废弃的破庙里，阿恒立与庙中，供桌上空空如也，庙台上方一尊佛像屹立于此再无人记起。

破败老旧的窗柩空隙不时的灌进冷风，门口传来“咔擦”一声。

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阿恒扭头看向门口，再看到门口之人时，下意识的皱眉脱口而出：“是你。”

女子一袭烟青色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