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雪晴站在一边给她扇风。
“今早起来就胸闷得很。”
太医忙过去检查一番,沉思片刻点点头:“似是中毒。”
“殿下不必惊慌,待臣查到源头,自然迎刃而解。”说完,便吩咐一旁的宫人打一盆清水,再取来一壶酒来。
太医的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让面露惊疑的几人暂时放下心。
准备东西还需要些时间,雪晴便把衣服拿出来给延瑞看:“长公主,昨日我们发现,划伤殿下的,是衣服上这根针。因藏在袖子夹层里,谁也没发现。”
“可能是哪个马虎的,忘了把针线剪断了。”瑾安躺在床上张着嘴努力呼吸了几下。
延瑞看她那样子,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正好清水已至,太医便拿起昨天瑾安所穿衣服的袖子浸泡在水里。
原本一盆清澈的水,泡过这袖子之后,竟有些发红了。
瑾安见了,惊讶道:“这袖子掉色了?”皇宫的衣料,也就一般般嘛。
太医闻过之后摇头,又把酒倒进去,这水竟又慢慢地变白了。
“是月季花汁。这月季花的汁液容易引起中毒。它的香气,会使人胸闷,时间一久便会呼吸困难。”
延瑞一听,立刻吩咐跟着自己过来的挽芳:“把做这衣服的人给我叫来!”
挽芳一条腿刚迈出去,又被喊住。
“先回来,此事还是要告知皇兄。”
瑾安忙坐起来:“二姐……”
延瑞看着面前的这盆证据,又看着这个新认回来的妹妹,气不打一处来。
“你就好好躺着,这一件两件加一起,说是巧合就有鬼了!皇兄若不管,二姐给你做主!”
皇帝果然没管,前朝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便大手一挥,要张贵妃查明此事。
毕竟事情发生了,断没有让它随风而去的道理。后位虚悬,但后宫之事,还有张贵妃在掌管。
始作俑者很快就揪出来了。
瑾安看着跪在地上的永福,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果然如此?不出所料?还好是她?
永福接下来说的话也真没让祝瑾安失望。
“得娘娘和长公主相救,婢子有了一线生机,便日日勤学苦练,这才考中女秀才。进了尚服局后,潜心学习刺绣,盼能报得娘娘和长公主深恩……”
永福擦了擦眼泪,她的手指不再像当初一样细嫩。“此次婢子的花样得了长公主青睐,更是不敢有一丝懈怠……定是被谁钻了空子,害的长公主受伤,殿下宽仁厚德,饶了婢子吧!”
“真是伶牙俐齿。”张贵妃吃了口茶,“若不想死,就把另一件事一同说出来。”
“另一件事?婢子,婢子不知……”
延瑞最讨厌这些惹事生非的宫人:“你不知?你且闻闻,这是什么味道。”
“是月季花……”
永福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磕起头来:“月季是富贵之花,寓意好,婢子用花汁泡了衣服,是希望长公主在宴席上能与众不同。”
“婢子不知会……”她生生止住了话头,险些说漏嘴?
但张贵妃不会放过,追问道:“会怎么样?”
永福又重重磕头:“婢子真的不知啊!”
延瑞哼了一声:“你不知?那指使你的人一定知道吧?”
张贵妃放下茶盏,用帕子压了压嘴角:“你留下来也不容易,说出来还能保你一命。”
瑾安看这场面,深知永福再磨蹭下去,只会更恶心到自己。她在心里对永福狠狠地唾弃,嘴上却说:“别难为她了,我这不也没什么大事嘛。”
张贵妃摇摇头:“你呀,这事若这么算了,以后还会有人欺负到你头上。”
“她用月季,本也是一番好意。”
有太后在,甚至她背后还有韩王,瑾安根本没指望,也不想仅凭这一件事就将永福置于死地。借着此事让这些人对永福留心才是她的目的。
“嫂嫂,二姐,这次的事表面看是她弄巧成拙。说不准是老天爷怕我享不住福,特意帮我压一压呢。”
“瞎说什么,你前些年受的苦已经够多了。”
一声“嫂嫂”听得张贵妃心里暖洋洋的,眼中竟泛起了泪花。
延瑞拍着瑾安的手:“你是皇家血脉,皇兄是真龙天子,你想想你是什么?还需要老天爷给你压着福气?”
瑾安被延瑞逗笑了:“二姐既如此说了,那我有了这么尊贵的身份,还容不下个女秀才的小错处吗?”
瑾安眨了眨眼:“咱们都知道是谁惹的祸,小惩大诫就是了。”
张贵妃盯着永福,最后罚了月银,打几板子,降为宫女,叫她从头做起。
“你升得确有些快,难免让人眼红,贵妃娘娘这么做决定,也是在帮你。月季的事,就当你是无辜的。”瑾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