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杀
只见她右手提剑,左手捂着小臂上渗血的伤口,突然转身,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仰着脖子,隔着白纱与他躲闪不及的目光对视。
“不敢亲自杀我吗?”
“傅、有、淮。”
若是只听声音,她还不敢百分百确认他就是傅有淮。
但那个怪癖,除了他,全天下不会有第二个人会在紧张时踮脚。
傅有淮虽一脸镇定地迎上她的眼神,但突然扩散的瞳孔出卖了他。
在听到她一字一字的叫出他的名字时,他手中的剑一时没有拿稳,“吧嗒”一声,掉入裹满落叶的泥泞之中。
“你不是号称要杀尽天下无情道吗?”
余越一字一字说道,仰着头把脖子伸到他面前,半眯着眼看着他脸上的落魄。
“傅、有、淮。”
她又叫了一次他的名字。
攥紧的拳头不住颤抖,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只听得“噌”的一声,他一把抽出黑衣人身上的佩剑。
猝不及防地挥剑一斩。
惨白的月光下,扬起的剑刃上,鲜血顺着剑背滴落,霎时间云停风驻,林中的竹叶纷纷扬扬落下,像漫天大雪落在了余越的白衣上。
倒地前的一瞬间,余越仿佛听到了五年前的声音破空而来。
“我与师父,今生今世,永不相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