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印象
来的聊天也没有想到长相。
“说来也奇怪,有些人相识十天就能谈恋爱,相识七十天就能结婚,有些人听歌也能找灵魂伴侣,人生就是这么奇妙,我和你仅仅只是聊天也会产生不一样的感觉。”
“没有人能给平凡下定义。坚持写日记,完成一本书,好好生活,你只需要找到你自己的节奏,这就是不平凡,你无需因为任何一段关系或者一个时期而否定你自己。”
“你就这么放弃了,怎么知道我对你的感觉是你先营造出来的?如果你是一本书的话,翻阅你的人何其多,那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深入了解的机会?”
所有的自我否定都随着他的话烟消云散,江凡凡捧着手机蛄蛹进被子里,唇边的笑意因为最后几句话怎么也藏不住了。
她无声地清了下嗓子,又觉得不够,于是把手机蒙进被子里,冲去阳台。
她捏着嗓子开口说话。
连自己都觉得恶心。
真诚一点吧江凡凡!
没再捏着鼻子,但她的声音很小,“丑话说在前头,不能嫌我声音难听,不然顺着网线过去打你。”
程屿没忍住笑,“别对自己太苛刻。声音是可以伪装出来的。”
江凡凡应了声好,然后毫无征兆地把通话挂断了。
山与:?
这丫头脑子里又搞出了什么鬼点子。
江凡凡:我需要克制一下自己。
程屿笑了一声,过了几秒,他发:现在克制住了吗?
江凡凡:好一点。我刚刚想了一下,你说的对,声音只是一个人的一部分,而我想对你有进一步的认知。
挑眉,程屿觉得自己虽然搞不清江凡凡的想法,但勉强还是能跟得上她的脑回路的,于是半带着自己的答案问:所以?
江凡凡:所以我们一点点露照,每次就只露一个五官。
程屿回了她了六个点。
江凡凡穷追不舍:你觉得怎么样嘛?
他给这姑娘做心理铺垫:也许我们在现实中也有擦肩而过或者更近距离接触的时候。
还是给了她想要的答案:可以。
两人把发五官照片的频率定为每周一张。
今晚不是爆五官的第一天,话题一时之间有些冷却。江凡凡不舍得结束今天腕上,但她挽留不住时间,于是费尽心思延长聊天。
江凡凡:明天的睡前故事是直播还是录音?
程屿没有多想,直接回她:录音,要上班。
她问:能不能超前点播?
程屿被她逗笑:人家超前点播好歹还是付费观看呢,你又想空手套白狼?
姑娘引用上面聊天中的“这不是幸运,是偏爱”,回答的理直气壮:后门都开了,再开大一点怎么了嘛。
于是程屿给他发了一条语言。
“大灰狼诱骗小红帽去采野花,自己到林中小屋把小红帽的外婆吃了,然后换上了外婆的衣服等着小红帽的到来。没想到先开门的是小兔子,于是他把小兔子吃掉了,等到小红帽出现的时候又把她吃了。”
这下轮到江凡凡给他发了六个点:……
程屿:哈。
江凡凡问:你看起来对大灰狼更亲切。不过大多数人都是对小兔子更有亲近感吧?
作为灰狼的原型,程屿固然对这个角色有不可分割的熟悉感。他回答:大概是因为我是个坏人吧。
他问对方故事是上次说的那件开错门的经历改编的吗。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他又问“兔子”对“灰狼”——这两个现实中的形象,前者对后者到底是一个什么态度?
是厌恶吗?
渴切一个答案又惧怕这个答案。程屿难免紧张,他靠在椅背上,试图用吞咽这个动作缓解喉咙的干涩。喉咙滚动好几遭也于事无补,甚至连眼睛都因为保持盯着一个方向而感到难耐,于是用手臂遮挡着光线。
倒扣在桌上的手机传来一声震动,动静很小,却像审判的钟声一样震耳。
快速眨了几下眼,程屿无意识地舔了舔起皮的嘴角,拿起了手机。
江凡凡:不能说是厌恶,更多的还是尴尬吧,犯一次蠢还说得过去,接二连三地犯蠢就是真的蠢了。
程屿坦然发笑,一个人看着这条消息无声笑了好一会儿,这才堪堪收回心思,指引她:你有没有想过换个角度写这个故事,以灰狼的视角来写兔子,说不定会是截然相反的效果。
是个好主意,但江凡凡没考虑过。毕竟兔子的小心思她可以洞悉,灰狼就说不准了。
程屿继续指引她:或许你可以在现实生活中尝试和这个人或者更多人接触,让自己逐渐扩宽狭隘的舒适圈。
他给她发散思维的时间:今晚就到这里,你应该投进梦乡了,晚安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