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崽买衣服
“余砚池!”武夕好不容易逃出门,大大咧咧地喊,完全不管余砚池在不在家。
“嘘嘘嘘,”余家别墅二楼的窗户被猛地打开来。余砚池就着那一条小缝悄悄探出个圆滚滚的脑袋,食指竖在唇前,小声地叮嘱,“小点声,我妈妈好不容易刚休息去不再折腾我。”
怔住片刻,武夕弯下腰捂住嘴巴无声地大笑,少年短衣短裤立在阳光下,微长的短发恰好帮她挡住阳光,捂住腰仰头笑盈盈地望过来那一瞬间有些勾人。
余砚池飞奔下二楼,一路木愣愣地想,我们武夕越来越好看了呢。
等人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武夕盯着他光溜溜的脑袋,心情很好地问:“几天没见,你头发怎么没了。”
“别提了,”余砚池苦着张脸哭诉,“我就小小提议了下留在这边上高中不去首都了。”
他越说越激动,拇指与食指在眼前比划出那么一小点,继续道:“就这么小小的试探,我妈直接把我揪去理发店,说看我头发太长,挡风,脑袋都不清醒了。”
“哈哈哈哈哈,”武夕很没义气地笑,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都跟你讲,你好好去上学嘛。”
余砚池心尖坠了下,步子慢下来轻轻道:“你不想我啊?”
武夕直言:“咱俩这十几年整天一睁眼一闭眼就是对方,你还没看够啊?想什么想。”
“而且……”她嘴边叼着不知哪摘来的野草,齿尖磨蹭着上下摇晃,双臂曲起撑在脑后,淡淡地撇去一眼,“你就算留在这边,我应该也不在的。”
“嗯?”倏然听见这话,余砚池大脑好像有些烧,怎么也明白不来这话,只是心脏惯性地空了拍,有些茫然。
“你,你要走么?”
“可能吧,我通过爷爷的测试啦,要去进修一段时间。”
她边走边打了一段,动作干净利落,力量感与美感无一不满,很难相信这动作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做出来的。
余砚池双唇抿了又抿,张开想说话,随便祝贺点什么都是好的,毕竟他知道武夕有多想得到爷爷的认可,可嗓音艰涩,半个音也吐不出来。
武夕对情绪的反应向来慢,她未察觉到余砚池的不对劲,从短裤兜里掏出一只棉织袋,很小很小,捏住系绳在指尖灵巧转了圈,双手一抛,扔给旁边和她并行的人。
余砚池动作要比大脑快很多,小小一个袋子被他攥在潮湿的手心许久,他才想起去问:“这是什么?”
“种子,”武夕歪头笑笑,她脾气好被余砚池冷落半天也不生气,就自己说自己的,“怕你等急,我算了算花期,你现在把它种下去,来年开花的时候,我差不多也就回来啦。”
“要开花,”余砚池不太有耐心,只觉得要等花开那真的是一件需要很久很久的事情,“我才不要等呢。”
我会自己去找你的。
“太久没揍你了是吧?”武夕脚步一顿,转转拳头,指尖嘣嘣响,龇牙装模做样地朝他挥拳,肆无忌惮地威胁,“让你种就种。”
养到第五次花开,妈妈就允许我和你共享小秘密啦。
余砚池被吓习惯了,自顾自把种子稳妥地放进兜里,嘴上满不在乎地答:“知道了。”
后来种子被兢兢业业贴心照顾,成功发出芽。
可花没开,武夕也没能准时回来。
……
门铃响了,武年年回过神。
武夕向来脾气好的,脾气不好的,始终是那个对余砚池不告而别耿耿于怀的武年年。
她喉间慢慢地吞咽,渴意再次汹涌地涌上来,一阵又一阵。
厨房那边的人在喊,声音模糊不清,像在很远的地方传来,武年年定定神努力侧耳,终于听清:“我点的外送,武年年去开门。”
她这才反应过来,门铃一直在响。
不再磨磨唧唧的,武年年踢开鞋单手拎起小方凳安置到玄关,努力抬脚踩到上面,这下轻轻松松就可以够住门把手。
她凭着回忆把录入的指尖放在相应的位置发出“滴”一声。
门弹开,武年年躲在门后接过外送,外送员说话她费好大劲儿才理解,魂不守舍的,好一会儿终于把人送走。
武年年瞧瞧袋子,是豆腐,大概是余砚池做饭要用。
她敲敲脑袋晃了晃,试图让自己正常点,张开口深深呼吸,做足了准备才去推开厨房的拉门。
余砚池在灶前好像在煮面条,正经细面,闻起来还挺香。
“诺,”武年年拽他裤脚,示意他低下头,“豆腐。”
余砚池瞥了眼,空出一只手臂垂下去勾住外送袋一拉一扯,把它放在手边待会用。
当年他不告而别,之后再有见面的机会,出于某种别扭的心理,武年年也都没有仔细观察过余砚池的变化。
他头发长了不少,好像还染了浅色,五官比起小时候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