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溜
两人的绣技是沈氏特地请苏州绣娘所教,林妙姜倒是学得精湛,不像禾禾,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手里这荷包一个月了,都还停留在绣花枝上。
她坐上塌,也跟着林妙姜一起开始绣花。
说到底,她芯子里也是现代人,之前享受惯了工业时代带来的便利,只觉得绣活这种东西是生活中的锦上添花,会点就行。
一个时辰后,桃果跑到门口对着禾禾挤眉弄眼。
禾禾了然,朝桃果递了一个眼神,随即放下绣活,对林妙姜说,“姐姐,我想起我院里还有事,我先走了,明日再来陪你玩”。
回院里的路上,禾禾特意和桃果确认,“母亲真走了?”
“走啦走啦”,桃果应声回答,“核桃是亲眼看着夫人和张妈妈上了马车才回来禀报的”。
她禾禾听了,走起路来都肆无忌惮得多,回院后,她换上下人的衣服,戴着面巾,带着双喜从偏门溜了出去。
在路上,她刻意瑟缩着身子躲在双喜后面,在路上行走时极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别人认出来。
两人轻车熟路地往吉永巷走。
那是京城里有名的好去处,各种酒楼、客栈以及各种商铺都在这条街上扎堆。
他们主仆二人却绕过这些商铺,来到街后巷。
双喜上前敲响其中一户的木门,门板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一会木门打开,一个年轻伙计打开门露出一个脑袋。见到是禾禾,他脸上立刻扬起笑意,开心地说,“就猜到是姑娘来了,快请进,掌柜的早早等着姑娘了。”
说罢立即打开大门,躬身请两人进门。
她们跟着伙计走到内室,京城的商户多是这种前店后院的形式,这后头便是一个独立的一进宅子。
院子里种着一颗高高的柿子树,春天正是抽芽的时候,葱葱绿绿的枝丫盖了大半个院子。
前厅里一个身着花青色窄袖麻衣的微胖中年人正等在堂前,看见禾禾被带进来,立刻笑脸相迎,脸上褶皱叠起,眼睛里迸发的精光从狭窄的眼睛里直直投向林娉,指使着伙计接待禾禾。
“姑娘来了,快快请坐,大丰快去把我珍藏的白云茶泡来请姑娘喝。”
“不了,周掌柜我的时间不多,直接办正事吧”,她坐到桌前直接开口。
那伙计连声应下,手脚敏捷干练,利落地去厨房端来几样点心茶水,一一摆在禾禾面前。
周掌柜立在她身侧,喜形于色地给禾禾介绍道,“姑娘请看,这是按您之前送来的样品和食谱所制的新品,莲花酥、紫苏薄荷汁、核桃乳酪”。
禾禾瞧着盘子里荷花模样的点心,皱起眉,“周掌柜,您这做得怎么和我送过来的样品相比粗糙了许多?紫苏水也是,我特意说了用琉璃杯盛,怎用的银杯?”
掌柜在一旁有些为难地说,“姑娘,您送来的样品荷叶制得又薄又多,咱们的师傅单做一个就要花一刻钟的时间,一天做不了多少,还有那琉璃,姑娘我就是做小本生意的,实在寻不得皇家的东西”。
禾禾腹诽掌柜的眼皮子浅,在以前,那琉璃确实是皇家用品,可现在早已不是什么稀罕物件,无非是价格稍贵,若是在铺子里投用,那成本便会增加。
她叹口气说道,“周掌柜,我们既要打响铺子的招牌,把名头摆到京城最顶级的贵人眼里,若是点心粗制滥造,器皿普通,纵使味道精美,那些贵人喜欢两日也就罢了,终归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我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可姑娘要求实在太高……”周掌柜有些丧气地坐回椅子上,微胖的身躯把肚子前的衣服折叠出形状。
禾禾看了一眼他的样子,继续劝说道,“周掌柜,自我入股一来,您这铺子的生意好了不止五成吧?”
掌柜赶紧奉承道,“那是那是,您可是我们铺子的活菩萨啊,要是没您的那些新奇的食谱,我这小小食味轩如何能在京城排的上号啊”。
“那这次您不妨赌一把就听我的”,她干脆地拍板,“现在光出新的点心已不是万全之策,咱们前脚出新品,后脚满京城的食铺就都有了一样的东西,咱们哪里争得过那些大店?只能把招牌打响,让那些贵人觉得吃我们的东西才有格调,愿意光顾,那才能让我们的铺子长久不衰啊”。
自从和林妙心合作以来自己铺子生意确实蒸蒸日上,若此事这能成,明年兴许就能重新换铺面了。
“好,我再想想办法”,他咬咬牙答应下来,
见他答应下来,禾禾便起身准备离开,“行,那您费心再找找,十日后我再来”。
她带上面巾和双喜准备从后门离开,心里想着不妨再绕去前街看看新出的胭脂水粉。
突然,前头铺子传来一阵喧哗,几人闻声望去,却见一队官兵涌了进来,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团团围住。
为首的官兵不给众人开口的机会,直接招呼手下,“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