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祥瑞
肩头,给他看拳头,“差不多这么大?”
一丝不详闪过白雁随的心头,他不解,无辜大眼睛转头看过来,“道友…这是何意?”
“鹿大家”,玄袍男人眉眼间笑意更盛,“你说呢?”
“等等!你怎知在下是鹿族?”,这会他还化着人型呐,自诩祥瑞的化形功夫颇为到位,怎教人随看随破?除非是见过他本体的…
白雁随下意识退后三步,想掉头就跑但又忍不住想刨根问底,磨蹭一番还是留在原地。
“鹿大家这可说笑了,那天晚上的事…鹿大家已经忘了嘛,嗯?”,尾音上扬拖得老长,玄袍男子端着一脸慈祥笑容,凑近他耳边,悄声提示,“你可是被揍得现原形了”
是他,就是他,怎么会是他!那个殴打祥瑞的不厚道男人!
白雁随抬腿想跑,可心头有个声音告诉他,已经太晚了。他胆战心惊愣在原地,就地悔不当初。
他尚且不能想些多余的,只来得及尽兴大喊了一声,“啊!!”
其余的鹿之呐喊,便被堵在隔音结界中。
梧桐小院门口,那扇朱色大门见证,这秋风雨露相合好,一人一鹿上下和睦,岁月安然。
“鹿大家你说说,我这枫叶小景如何?”,他院里枫叶红了,容可舒请白雁随回院看风景。
白雁随推脱不得,心下一横,只好从了他。
此刻便哆哆嗦嗦站在他身后,浑身上下尘染一片,早看不出白衣的底子。哪里都不疼快,就张嘴巴还抛着光,“小的觉着吧,尊主您的院子自然是天容水色,溪明竹画,旖旎风光,蓬荜生辉!”
想当初时掌门请他去看风景,是为了问情报,派任务。一个人若是有所求就必定会有破绽,得摸个明白,就算他这头祥瑞哪日被揍的没命,也好知道自己是缘何而走。
他白雁随不图安逸享乐荣华富贵,只求个冤有头债有主
容可舒没搭理,哼着小曲,背对着他赏红枫
看来人族都一样,该夸的时候就得夸,效果还不错,“若说这临泱宗门里地位最崇高的那定是尊主您了,看着小院都压过隔壁掌门一头呢!”
容可舒眉梢挑起,“压过掌门一头?这么说鹿大家你不但有反心,还有贼心了?”
这随口来了一句,怎么就拍到马屁股上了!这人的思路着实同寻常人不同,贼心又是何意?
白雁随不及多想,赶忙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可别一口一个小的,这教人听去,指不定要说我欺负祥瑞呢”,他回过头来,“这我可担当不起”
既然言多必失,多说多错,他就少说几句,“没有没有”
容可舒:“鹿大家是否心存困惑,不知自己为何来此?”
白雁随老实点头
“还要劳烦鹿大家替我探个消息”
“谨听尊主交代”
“最近宗门里有两名孟姓修士,去跟着他们”,容可舒悠闲吩咐道。
看呐,这便是此人目的了
“啊?”,他白雁随可是世间祥瑞,再如何伏低做小也有底线的!偷鸡摸狗是不能够的,拼了命也要拒绝,他顺口拖延道, “祥瑞怎能行如此事?”
容姓男子眉头微皱,语带试探,“哦?不行?”
“没有没有”,白雁随闻言大颤,他皮不糙肉不厚的,挨不起了。
容可舒站着没动,蔼然可亲,“鹿大家,你说你是祥瑞,那我是什么?”
白雁随几乎蹦起来。
您可别侮辱祥瑞啦!您老若是祥瑞那便叫做门槛低,哪里是天佑吉祥呐!天爷呀,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白雁随到底是个老妖,心里头惊涛骇浪,面上宠辱不惊,热情逢迎道:“这不巧了,您才是正牌祥瑞呐!”
容可舒点头赞同:“嗯,那祥瑞不能办的事,你便代办了吧”
白雁随伏低做小:“…收到”
曾经有一场真挚的风景就放在他面前,他轻狂他不懂得珍惜,如今见识过这阴风恶浪,方懂得掌门的好。这同样是看风景,掌门手脚要轻上许多,且还讲道理多了!
他的时掌门啊!
他只要过了这关,只要能活着走出这道门,一定立即投奔掌门,倒倒苦水。
哼,这个阴险的男人,自有你好受的。
“哦忘记说了”,容可舒取出一截断角鹿茸,“事办满意了,再还你”
白雁随震惊当场,那个银月之夜他的鹿茸断了,丢了,再不敢回头找。鹿茸损了道行也缺,那么大块角啊!本想着再来带上帮手,寻着了再接回去呢,“竟,竟在你手上?”
“哦?不成?”,容可舒随手抚过那角,绒绒柔抚,轻手掰着,“意想不到还挺脆的”
白雁随心头滴血,默默吞下这口气,“尊,尊主能为我代持,那是小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