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绿崖上生
小蒲尔有些眼热漂亮大屋子。
跑到时秋跟前手遥指着一处,主动邀功来:“师姐师姐,何时也奖励我个大屋子呀,上次给的灵草我养活了呢”
这下可是马屁拍在马腿上,哪壶不开提哪壶,时秋闻言便叹气。
她这最近一周来是铆足了劲死磕园艺药艺。又去种了几番芽苗,不同的苗分别用上不同的种植办法,水肥土壤介质轮番试了个遍。日日醉心研习,还跑去了临镇寻专人问道翻书找典。
又是换土,又是换肥,又是换地方通风日晒的。时时记录苗子情况,发现磕了碰了便心疼自责得不行。
可小苗不是叶黄了,就是芽僵了,要不就是长黄斑黑斑白点,仔细打眼叶上还爬了小蜘蛛。
短短几日就把书上有的没有的病状全经历过一通,时秋自是懊恼的很,心情日日飞车般直上直下的。
还是不知问题到底是出在了哪里。
不得不承认她虽炼丹药在行,可作为一个园丁药农天赋略有欠缺。这么劳心费神得也没养成,小胖子玩似的说笑怎么好当真呢
况且她现在一听到草苗芽,根茎叶之类的字眼,眼底血管便直跳。
时秋顿觉气虚,一手扶脑袋,敷衍道:“改日改日,等人手余出来了一定”
“真的师姐,我带你去看” ,蒲尔不买账,拽住时秋的手要拉她走,“你瞧就在崖上呢”
蒲尔见她没动,喜来提剑御起,嗖一下,领了时秋去一处崖壁。
蒲尔起飞得突然,乱风呼啸过她的发遮住视野,再定睛之时,她二人已停落在悬崖外半空中。那灰白的崖壁上,零星有些小绿叶向阳而生,努力拔高茎叶。
着实令秋惊讶,居然真的种活了,看着状态竟还活得不错…
门内有阵法,温度适宜,可此处既无庇荫也无遮挡,既无沃土也无水源,时不时还需经历山风咆哮。
环境这般恶劣,狂风日晒,无根无垠,这苗子能固定岩壁全凭一腔热血埋根去那石头细缝里,同时还要与那些原著于此壁的各色杂草你追我赶,挣抢地盘。
就如此条件,居然长出一小壁的嫩绿,还颗颗挺拔如牛,无病无灾。原来苗们也是不管自己死活,只想卷死旁人的性格,顺带还气死掌门
时秋深觉脸疼,苗子们打的
“这,上次好像没给过你这品种呀”,气恼完了回头再细看,猛一回头表情复杂瞪着小胖童,莫不是小子拿了她的库存…
少年不知油米贵啊!小孩子好心办坏事,还巧了给成事了。这该不该打,时秋陷入纠结
小蒲尔少年心思不明白她的心绪翻涌,只见她神色有异,蓦然想起自己干的坏事
脑袋耷拉下去,半盖眼睛细声怂道:“师姐,上回跟小狸比赛呢。苗子活得没小狸多,便去库房里又拿了些…”,他声音越来也小
“然…然后呢?”,时秋已然猜到开头,轻咳了声,敛眸立直让自己威严端庄些
蒲尔平了心气,直说:“见没多少,就都拿出来…”
时秋瞬间泄气脸黑了一半。怎会如此!小胖子眼界居然如此之高,侍物如此纷奢!她库里这些留存苗种若种出来,那可是比寻常小门派存量都多呀!
不过,慢着,没事都在这一片崖壁嘛,找补找补。
时秋自按捺情绪。
蒲尔见她不言语,静了气又接着坦白:“然后跌了一跤苗种自己就飞下崖去了”
时秋另一半脸也黑全了,一个踉跄先后半步差点掉下剑去。
“怎会如此那!”,临时抱佛脚来的威严不要也罢,她从头到脚都在颤动,抖着双手一把按在小胖子肩头。
小胖子被突如其来的力道吓得一惊,以为这是掌门的暗示,要他还钱消灾,他伸手乾坤袋,却没几块石头
小蒲尔神色凛然,要实在不行,把剑当了吧
时秋打住他的动作,只求问个真真切切,肉疼个明明白白:“这么说…就就只剩山崖上这点了?”
“可能崖下头还有点儿”,蒲尔支吾着
小胖子自知犯错,一下子着急小脸憋的胀红,“师姐我就想着要多种些苗子,真不是故意…”
好不容易出来宗门没了拘束,他唯独怕时秋赶他回去,滚圆了眼睛使劲撒娇:“我去把苗们都找回来可好?”
时秋面容抽搐,这么大片山头那么大的山风…怕是要没戏
蒲尔复又贴着时秋,涕泪交垂自顾自委屈:“师姐可别不要我了”说罢又怕哭湿她的衣裳,后退一步暗自抹脸,哇哇得逐声哭成泪娃,甚是怜人
她柔声安慰:“罢了罢了,怎能不要你呢,这些日子就多跑跑去找苗吧”,出来混那总是要还的,当然选择原谅他啦。
生活不易就多花些灵石嘛,反正这里头好多苗是奉鸣田里薅来的。
怕累着小蒲尔了,她又补充:“跟小狸一起,找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