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访。
经过众人的商议,终于做出了一个慎重的决定,那就是和南枢国的太子假意成婚以逼退金真国的求亲。
苏甘棠不得不承认,她手下的这几个大臣的思想领先同代人几千年。
相比于金真国的使臣出使到本国的日程来看,她不日便要出发去南枢国,否则就要赶不上了。
又听闻南枢国的太子正在中原藩地历练,只要前去藩地会见商议便好,真是天助我也。
收拾了一番,由于国内人员紧缺,她只带了玄锦,又由于国内财政亏空,只能带两匹马出行。
由于她不会骑马,所以马又省下了一匹。
为了避免计划失败,消息走漏,他们二人作普通子民装扮。
城门外,她的臣子们站成了一排,忧心忡忡地看着她,朝着她挥手,有着一种至此一别不知何时再见的悲壮感。
玄锦一牵缰绳,马掉了个头。
苏甘棠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二人同骑一匹马,顶着上午的暖阳,出发了。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到本国的地貌环境。
视野的远处有山脉,山脚下是圈出来的田地,田地向四周扩散开来,东一块西一块,在方块之间,是黄色的小路,阡陌纵横。
纵横的交接处,是她可爱子民的土房子,这里一个,那里一个。
她在想,像这样子的原始,自然的社会要发展成高楼林立,华灯璀璨的现代化大都市是多么的不容易。
走走停停,赶了一天的路,临近黄昏时刻,他们在一处山窖里歇脚。
玄锦告诉她,这是村民靠着山体挖出来的窖洞,到了冬天可以储存食物,一些地瓜花生什么的。
他们在洞里生好火,在洞口挂了一张布,准备在此歇一晚。
就着火苗,苏甘棠在查看地图。
“陛下,你的地图拿反了。”
“哦。”苏甘棠尴尬地把地图顺过来,掩饰地笑道:“反着也能看。”
玄锦郑重地点头:“确实也能看。”
火苗嗤一声,是一根小木棍被烧断了。
二人相对而视,而后不约而同都笑了起来。
在火光的映衬下,苏甘棠笑着笑着就哭了。
然后玄锦也跟着哭了起来,“陛下。”他一哭就抽气,还爱哭着说话。
他们太难了,可谁又不难呢。
边境的苏勇也很难,收不上来税的华映西也很难,面对被他国收买人心的子民却无能为力的彭汤也很难,要整理一团乱的国家的王传傅也难,而国中子民更难。
三年大旱,皇帝都吃干巴巴的饼了,他们呢,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一路,田地荒芜,山上草木不生,原主求雨无果,疯了。这些事儿放她身上,她也得疯。
外头一个响雷,一道闪电,把整个窖洞都劈亮了。
玄锦抽出里衣干净的一截袖子,过来给她擦泪。
他抽噎着:“陛下,你听,外面又下雨了。”
他盯着苏甘棠的脸,十分虔诚地说:“陛下,感谢你的到来。”
第二日天微亮,她就被玄锦叫醒了。
玄锦说,他们要赶紧出发,要赶在三日后,进入南枢国的边境。三日后是两国贸易开市的指定日子。
否则要跨过边境是很难的事情。
越往中原去,映入视野的颜色就越多。
山上开始出现成片成片的绿色,在绿丛中有星星点点的红色。
“陛下,你看,那是杜鹃花。”
苏甘棠眨了眨眼,这一路过来都是黄色和灰色打底,这突然映入眼中的绿色才像是有点春天的样子。
他们终于赶在了开市的日子到达了边境。
玄锦拿出贸易牌子,顺利通过了检查,进入了南枢国。
他从身上找出些银子,“陛下,我们去成衣店里买两身衣服,不然闭市之后,会被赶出去的。”
“行。”
他们打扮了一番,由于玄锦头顶的头发还没有长出来,不能像中原人那样束发,他便买了一顶假发扣在了头上,那假发做的粗糙,像是马尾巴裁剪下来毛发。
苏甘棠看着他一张白净的脸配了一头粗狂的头发,就乐的直笑。
玄锦也笑,细长眼眯着,把她打量着,“陛下,你这番打扮,看上去和他们别无二致。”
苏甘棠用指头压着他说话的嘴,“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叫我陛下了。”
“那叫什么?”
“叫大人吧。”
“是,大人。”
他们混在人群中,往目的地前进。
南枢国的太子受命前往藩地历练,听说那处原本是他一母同胞弟弟的封地。
苏甘棠看着地图上面用笔圈出来的一块,“顺利的话,明日落日前就能赶到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