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子
慕泠槐和柳阳儿换上陈怡宁带来的衣裳,跟着她一起入了城。
马车之上。
对于自己刚刚爆出身份,慕泠槐就毫不怀疑地跟自己走了这件事,陈怡宁有些不解。她递给慕泠槐和柳阳儿一人一个水囊,问:“你不怕我要害你?”
慕泠槐接过水囊,在陈怡宁的注视下浅抿了一小口水,笑道:“怕,可我想赌一把。”
“赌什么?”
慕泠槐默声看了她片刻,而后淡淡道:“你的死讯传到卞国以后,谢安宁伤心了一个多月。”
陈怡宁愣住须臾,突然笑起来,“我倒是没想到,她居然会这样。”
慕泠槐面不改色地接着夸大其词,道:“我没说谎,她真的难过了好久。”
谢安宁的确因为陈怡宁的“死”难过,可是时间没那么久——她向来对所有事情都看得开。
陈怡宁:“有友如此,我之幸事。”
慕泠槐:“所以我愿意因为她选择相信你。”
“若你赌输了呢?”
“那就不能告诉她你还活着了。”慕泠槐笑了笑,“不好让她知道自己交友不慎。”
“那就多谢慕小姐了。”陈怡宁意味深长道。
“你……!”柳阳儿忽地把手掌拍上马车轿壁,虚弱无力地圆睁着眼,不可置信道:“你下了药!”
慕泠槐也感觉到迟来的头晕脑胀,努力半晌都只能做出略微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陈怡宁的动作,一脸所信非人的后悔。
但是来不及等她说什么,她就一头歪到了马车壁上。
半个时辰后,马车来到一处偏僻院落,径直驶入进去。
陈怡宁下了马车,对着等在里面的人行礼,“殿下,人已经带来了。”
那人对身边的几人招了招手,沉声吩咐:“把人带下来。”
片刻后,慕泠槐和柳阳儿被人从马车上拖下来,一人禀告道:“的确和昭王府给出的画像上面是同一人。”
昭王便是陈启明。
那人走近慕泠槐,弯下身体凑到她脸前仔细瞧了一眼,然后扭头看向旁边的画像。
不料这时,他脖颈间突然横上一双手,紧紧扼住他的脖颈,随后那双手的主人在眨眼之间就翻到他身后,将他控制在自己手中。
“你装晕?”性命被把在别人手中,那人也不慌张,反而几乎能称得上是悠闲地在问这句话。
一国储君能有这种风度,慕泠槐并不意外,她轻声道:“太子殿下安好。”
周围人人戒备,陈怡宁更是惊惶地喊了一声“慕泠槐”。
陈毅安又问了一遍刚才那个问题:“你在装晕?”
“没有。”慕泠槐刻意地看了一眼陈怡宁,道:“这世间有毒药,便有解药,我不过是提前吃了解药而已。”
陈怡宁目光闪烁,似有几分无奈。
“不怕我让人杀了你的伙伴?”陈毅安饶有兴趣地问。
“殿下既然让人将我拐来这里,便是清楚我以往的身份,那么您也应当知道我在卞国都做了什么。”慕泠槐道:“卞良哲不过动了杀我家人的心,我就拼尽全力将他从那个位置上拽了下来。殿下想想,若是你真的杀了我的伙伴,你的命还留不留得住?”
“杀了我,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我的命不值钱。”慕泠槐毫不畏惧道:“用我的命,换陈国太子的命,这买卖很划得来。”
“况且,”慕泠槐停顿一下,将话语方向掌控在自己手中,问:“殿下并不想杀我不是吗?”
“卞良哲能说服陈国陛下借他兵力,必然是让出了许多好处的。若我所料不差,他应该是向陛下承诺,待他重掌卞国,就举国归陈,又或者割让大半城池,是吗?”
陈毅安沉声道:“慕小姐所料不假。”
慕泠槐接着道:“可那是昭王的功劳,卞良哲是他引荐给陛下的,若真被他促成此事,太子殿下的位置怕是就保不住了。”
“的确是这样。”陈毅安并未否认她的话。
“在这种时候,我主动提出联手,太子殿下不可能一点不动心。只是你并不能确定我是否真心,又怀疑我的能力,担心我非但不能助你,还会拖你后腿……”慕泠槐说出自己的猜测:“这才出手试探。”
陈毅安抬手挥散众人,连带着控制柳阳儿的人也泄了力气,只虚虚地拉着她不让她倒下。
这是示好的表现,慕泠槐于是也松开了对陈毅安的控制。
陈毅安转过身来,慕泠槐却突然道:“得罪了。”
陈毅安感觉身后一阵风涌来,自己刚刚脱了危险的性命又一次被人握在手中,并且这一次,他感到了实质的威胁——
针尖接触皮肤,带动起不易察觉的一点麻痒。
柳阳儿沉声对众人道:“这针淬了毒,若是我二人中任何一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