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分寸
翰心中某种隐秘的异想,他嘴角控制不住扬起一丝弧度。
不料他还没开心太久,慕泠槐就一脚将他踹开,郑文翰仰面摔倒在地。
紧接着,马骐将他双手箍在一起捏住,掐住他下颌迫使他抬头,慕泠槐走下最后一级台阶,抬起手狠狠抽了他一个耳光。
“本宫的行踪?”郑文翰被抽得偏过脸去,听见慕泠槐含笑的声音响在他耳前:“我不过是到处吃喝玩乐,这才买回来了一大堆东西,将我宫里各处地方塞得都是。除此之外,我还做了什么呢?”
“大人莫非是为了拉我下水,开始胡言乱语想要编排我不成?”慕泠槐夸张地震惊道:“马将军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
马骐沉声道:“此人亲口所述,对娘娘心怀鬼胎,今日来此,怕是想要借机行不轨之事。娘娘心怀大义,想要饶他一命,可按照宫中规矩,深夜擅闯后妃寝宫,本就是死罪一条,还望娘娘不要心软。”
郑文翰这才意识到慕泠槐的恐怖之处,他心脏狂跳,含混不清地告饶道:“娘娘赎罪!小人愿从今以后,唯娘娘马首是瞻,还望娘娘宽宏大量,原谅小人刚才的胡言乱语。”
慕泠槐沉默许久,在这段时间里,郑文翰心如擂鼓,慌张不安到极致。
终于,慕泠槐开口,只说了一个字:“好。”
郑文翰如蒙大赦,刚要开口,就见到慕泠槐朝他抬起手,紧接着他喉间被一个东西堵住,很快口鼻也被人捂住,那东西就这样被他咽了下去。
再次接触到空气时,郑文翰周身桎梏全都松开,可他却已经没有了站起来的勇气。
“你给我……吃了什么?”他低着头,问慕泠槐。
“毒药。”慕泠槐道:“大人对我心思不纯,我总要为自己留下保命的机会。从今以后,你每隔七天来找我要一次解药,不然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的命。”
“还有,那人的尸体,我会让人处理了,你照顾好他的家人,若让我得知你对他们有任何苛待,我会都让你受够相应的折磨。”
言罢慕泠槐转身,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上去。
郑文翰听到脚步声远离,才敢抬起头来看,却只能看到慕泠槐的背影,最后一道门打开又关上,原本打在她身上的月光照在门上,留下一抹绚丽却空洞的白。
他抬头望了望天,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
圆月耀眼,皎皎璀璨,本来就不是他可以拥有的。
想要的太多,到最后往往是一无所获。
“起来。”马骐在他身边道:“我送你到城门外。”
马骐带人离开后,慕泠槐复又打开门,她已经换了衣裳,裙摆上的脏污消失不见。
慕泠槐走到庭院中,任由那月光打在身上,随后她微微往后偏了偏头,只是这一次,没有雏雁停在肩膀上。
她虚虚握了握拳,痒意由掌心蔓延至心脏。
她张开手,一簇羽毛在掌心轻挠。
马骐送完人回来,慕泠槐尚未回房,马骐犹豫须臾,还是走上前去,问道:“夜间寒凉,慕小姐为何不回房?”
慕泠槐收拳握紧,“我在想李将军这时应该是到了哪里。”
马骐默声稍瞬,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你为何不同她一起走。”慕泠槐看了他一眼,“你也是李家旧部,想要和她一起走,卞良哲不会不同意。”
马骐摇了摇头,“她走的那天,我已经在做那件事了,哪怕你说可以停下换别人来……但我想,这皇城中,不会有比我更熟悉李家军操练的方式了。”
“况且……”马骐声音无端顿住,“我随她同去,只怕她只会觉得不自在。”
慕泠槐却道:“李将军豁达,想来不会。”
马骐苦涩一笑:“可我见过她所有模样,得意的、骄傲的,还有……不堪的。”
被困深宫那些时间,李韫玉经历的一切马骐都知道,同样的,李韫玉也清楚这个事实。
而且,他也是李家军中最先发现也是唯一一个发现“慕泠槐的背影很像李韫玉”这件事情的人。
“她不会想一直见到我的。”马骐轻声道:“既然这样,我还是不要给我们两个都添麻烦了。偶尔出现在她面前,我们就会是至交好友,或者更亲密一些,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
慕泠槐叹了口气,问:“你就不怕她这次离开,你们永远没有再见的那一天吗?”
马骐沉默片刻,“慕将军离开前几日,你耗费心血准备了许多东西。我也一样,只要那东西不丢,她就会永远记得我。”
慕泠槐莫名笑起来,“那你心愿得偿了,李将军绝对不会丢掉那个剑穗的。”
死也不会丢开。
马骐笑了,“是这样。”
两人各自回房,慕泠槐一夜好梦。
次日醒来,又一好消息传来。
“陈王和慕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