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命
,旁边还有一个在谢安寥口中天上地下所向披靡、总能运筹帷幄掌控大局的谢安宁在两人身边不动声色。
……
柳林儿的心都快从胸腔里面跳出来了!
可这时,他亲姐姐却冷冷地对那三人道:“槐儿刚刚说的你们也听到了,从今以后,我的话就是她的话,若有不从,定不轻饶。希望我们都能够清楚事情轻重缓急,不要自找麻烦。”
石晨说话前先咳两声,羸弱的目光投射过来,先于那两人之前道:“但凭吩咐。”
段凉绝整个人极其不易察觉地顿住,但是很快就恢复过来,和江七一起,同样道:“但凭吩咐。”
柳阳儿对慕泠槐点了点头,慕泠槐让那三人离开。
“可把我憋坏了,”谢安宁终于能动动身体,她站起来走到几人跟前,看着慕泠槐面无表情控诉道:“怎么你们说事情,我就必须在一边冷着脸装煞神?”
慕泠槐波澜不惊,一字一字清晰缓慢道:“毕竟是你的钱,总要让他们清楚一下这个事实,不然胡乱给你花了怎么办?”
柳林儿心跳快得整个人都快要爆炸,打断她们对话,低哑着声音咬牙问:“你们在干什么啊?!!”
那三人纷纷停下不再说话。
柳林儿终于找到机会,担心现在不直接说完就会被打断一样,连语成珠叽里咣当:
“私兵!”
“旧臣!”
“贿赂!”
他声音蓦然消失须臾,给她们反驳自己的时间,好让自己还有一丁点虚渺的幻想,当做自己刚刚只是听岔了话。
可那三人只是一步步挪到了桌边坐下,没有任何要打断他的意思,于是他不可置信地从喉间挤出最后几个字:“谋朝篡位啊!”
慕泠槐平静道:“这么意外做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当日皇城外送别,我还特意拜托卞良佑派人护送你回去,如今想想,当时你们两个就在做戏了吧?”慕泠槐微笑问他:“耍我好玩儿吗?”
“没有。”柳林儿干巴巴地道。
慕泠槐点头:“我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没有因此怪罪过你。只是我们做的是一样的事情,怎么你现在好像一副天要塌了的样子?”
柳林儿毫不犹豫回答:“我和你们做的才不是一样的事情。师兄虽然带我一起,可他一直为我留了一条脱身路,所以直到如今,我在顺心阁中也只是他们的柳先生。”
“可你们呢,都直接接手顺心阁了!以后还能脱身吗?”他抬头,眸中情绪万千,沉声问道:“真不要命了?”
柳阳儿轻飘飘看他一眼,“现在知道着急了?”
柳林儿这时候不窝囊也不委屈了,赌气道:“现在不着急,难道要等给你们收尸的时候再——”
他自觉失言,立时缄声,抬手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对不起。”
慕泠槐起身看了看他的脸,发现那一巴掌他用力不小,半边脸颊很快就肿了起来,她在上面轻轻按压几下,轻声问:“疼吗?”
“我应得的。”柳林儿闷声道:“不疼。”
“自己好好抹药。”柳阳儿往他手里塞了一瓶药,嗓音说不上严厉,更多的是语重心长,“以后不要那么莽撞。别的不说,假如我真的死了,以后就只剩下你了。”
她刚开口时柳林儿就气恼地看着她,可是毫无用处,只能安静地听完柳阳儿那番话。
慕泠槐叹了口气,把原因全揽到自己身上,“都是因为我,如果我不进宫,就没有这些事情了。”
柳林儿面对慕泠槐要比在柳阳儿面前松弛许多,当下便骂道:“那也不能怪你,又不是你想入宫的,还不是那个狗皇帝!”
谢安宁哐一声把茶杯摔到桌子上,幽幽出声:“谢安寥那个混小子!整天大放厥词,你回去了就代替我教训他一顿!”
柳林儿在心里默默向谢安寥道歉,闭着眼睛一边在心里重复念叨“安廖兄弟,是你姐让我打的,不是我找你麻烦,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一边想着慕泠松那被谢安寥暴力破坏的心爱玩意儿,我终于可以为你们报仇了,等着我!
可这念头只是一瞬,因为当下正面临的局面才是让他最崩溃的。
大难不死才有后福。
可他这两位姐姐,能逃过大难吗?
他情绪顷刻落寞,可他那几句话刚巧说到了慕泠槐心里,慕泠槐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我把狗皇帝拉下马,就带你和松儿出去玩儿。”
放在以前,柳林儿听到这句话能一下子蹦到树上去,可现在他只是勉强挤出来一抹笑,连头都点不下去。
柳阳儿最知道这时候怎么做才能有用。
她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做到,只管承诺:“放心,我们不会死的。”
柳林儿眼神果然亮了起来。
又听慕泠槐耐心解释,语气严肃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