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天才

事其实不算很多，不重要的事情下面的人会过滤掉，层层筛选下来放到我面前的文件也没多少，而且有我哥在公司，我不在的时候他会处理那些事的。”

他连着说了一大串，似乎急于证明什么，“就算我早上和下午都来找你，我也可以用剩下的时间在公司处理事情，所以我一点也不觉得麻烦。”

孟雎尔顿了顿，略显迟疑地问她：“你是不愿意让我来找你吗？”

郑昭昭没想到自己一两句话让他说了这么多，她张了张嘴，说不出承认的话，他都这么说了，她怎么好意思说不愿意。

“你怎么。”郑昭昭说得磕磕巴巴，“这么粘人啊。”

她在现实的朋友也没有这么粘人的，花四个小时坐车只是为了和她一起上下学，太匪夷所思了，她还是第一次和这种性格的人做朋友。

孟雎尔被她说得一怔，“所以我能不能来找你啊？”

郑昭昭皱着眉头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可以下午来找我，早上就算了，你都有黑眼圈了。”

孟雎尔摸了摸自己的眼下。

为了来找郑昭昭，他每天五点就要起床，送完郑昭昭又要赶回公司，一天两次来回四个小时的车程，多少会有些疲惫，他就算再怎么挤时间休息每天也只有不到六个小时的睡眠。

但孟雎尔并不是很在意，和郑昭昭在一起的时候，他获得的短暂快乐和自由可以让他忽视这些疲惫。

“那以后我早上来找你的时候提前和你说一声。”他怕郑昭昭不同意紧跟着补了一句，“不会经常找你的，一周只来两三次。”

郑昭昭答应了他。

孟雎尔把她送到小区门口就离开了，他坐在车上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情绪肉眼可见的沉默。

他四岁就被安排了私人教师学习各种方面的知识和礼仪，从早到晚没有一刻喘息的时间，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才感觉自己是个人，而不是机器。

起初的时候还会闹些脾气，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惑人的容貌逐渐显现出来，他意识到周围人看自己的目光开始改变。

无论是和他一起玩的年纪相仿的孩子还是没见过的陌生人，甚至是家里做了好几年的佣人，都开始对他说一些奇怪的话，用热切痴恋的眼神看着他。

他被吓得发了三天的烧，在那之后就算学到吐他也会爬起来接着学。

和郑昭昭说得不一样，孟雎尔很清楚自己并不是天才，也许的确比常人聪明一些，但并没有到旷世奇才的程度，只是他不得不去学。

他必须学会，必须在孟家占有一席之地，而不是做一个草包少爷，这样才能不被当作物件一样被那些人觊觎争抢。

而在他真正掌握权利后，那些明里暗里的争抢和见不得人的手段，以及时不时的血腥事件肉眼可见的减少，他终于意识到权利的美妙。

他不想成为别人的雀鸟，也不想被他们看成所属物。

他想做自己。

只有在郑昭昭身边他才能做自己。

只有郑昭昭才会透过这张皮囊去看真正的他。

——

孟雎尔拿出手机准备给郑昭昭发消息，他打开微信，看到宋铮的聊天框显示的十几个红点。

宋铮这几天一直在给他消息，不过他嫌烦就没理过，于是点进去随便看了几眼。

宋铮：【尔多，你最近怎么一直不回消息，人也不经常在公司】

宋铮：【我去公司找你了，你又出门了？】

宋铮：【我买了双球鞋，很好看，你喜不喜欢，给你买一双】

最新的一条发过来，孟雎尔脸色一变。

宋铮：【你交了新朋友？】

宋铮：【是个女生啊】

孟雎尔开始快速地在键盘上输入。

滚远点：【贱人，你敢查我】

滚远点：【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宋家的一个私生子，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滚远点：【你最近的项目进展得不太顺利吧，你要是敢动她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宋铮：【尔多，把她藏好了，别让秦怀霜知道，我不会动她，但秦怀霜可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

孟雎尔待了会，又发过去一条。

滚远点：【要是让我知道你告诉秦怀霜你就完了，我把你那点破事全都抖出来】

宋铮：【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

孟雎尔看着聊天框最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闪了很久，宋铮又发来一条消息。

宋铮：【我没有查你，我家阿姨的孩子在明德高中上学，今天下午她去给孩子送东西，刚刚回来和我说看到你了】

宋铮：【别把我想那么坏】

滚远点：【恶心的垃圾】

孟雎尔极力忍住摔手机的欲望划走聊天界面，他试图让自己冷静